正旦的喜庆氛围尚未完全散去,西凉大地上已涌动着蓬勃的生机。庄马联姻的余温化作了推动发展的动力,各州郡的官员们带着州牧府的政令与嘱托,陆续返回治所,一场关乎西凉未来的建设浪潮,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悄然铺开。从天水到金城,从武威到陇西,每一处都在按照既定的蓝图稳步前行,虽无惊天动地的壮举,却处处透着踏实与希望。
天水郡的晨光,总是最先照亮州牧府的文书房。
庄羽身着青色官袍,正伏案批阅堆积如山的公文。作为新任天水太守,他肩上的担子不轻 —— 既要协助父亲处理州牧府的中枢事务,又要打理天水郡的民政。案几上摊着陇山与轩辕两城的建设进度表,他用朱笔在 “水渠贯通”“民居完工” 等条目旁画着圈,眉头却在 “工匠短缺” 一栏微微皱起。
“来人,” 庄羽扬声道,“将这份文书送往轩辕县,告知姜叙,让他从新迁来的流民中挑选识字的孩童,送入工匠学堂,由老工匠亲自授课,务必解决工匠短缺的问题。”
侍从应声而去,庄羽揉了揉眉心,目光转向窗外。冀县的校场上,传来整齐的呐喊声 —— 那是梁宽在训练新兵。这位新晋的中郎将治军严谨,将庄凯留下的训练方法发挥到了极致,新兵们的队列愈发整齐,气势也日渐雄壮。
不远处的靶场上,孟平正带领神射营进行弩箭训练。“瞄准!放!” 随着他的口令,数百支弩箭同时射出,齐刷刷地钉在百步外的靶心,箭羽颤动,场面蔚为壮观。神射营的士兵们个个神情专注,指尖的老茧比弓弦还要厚实,这是日复一日苦练的证明。
陇山城的建设已近尾声,外城的商栈与民居鳞次栉比,关陇中道上的商旅往来不绝。守城的士兵验过令牌后,对过往的商队笑脸相迎,既不失警惕,又透着亲和。内城的粮仓已囤积了足够的粮草,水工营的官吏正在巡查水渠,确保开春后梯田能及时灌溉。这座曾经的军事要塞,正逐渐成为连接东西的繁华边城。
轩辕谷的炉火依旧熊熊,只是比往日多了几分秩序。工匠们按部就班地锻打、铸造、打磨,神臂弩的机括声、投石机的组装声、云梯的打磨声交织在一起,汇成了独特的军工乐章。最内侧的工坊里,几名老工匠正围着图纸,研究庄凯留下的连弩车改进方案,指尖在木模上比划着,眼神专注而热切。这里的每一件军械,都凝聚着工匠们的心血,也承载着西凉的安全。
金城郡的沃野上,春风吹过,麦田泛起层层绿浪。
作为西凉的 “粮仓”,金城的农业在杨阜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官道两旁的农田里,农夫们正忙着除草、施肥,田埂上的水渠蜿蜒如带,将湟水的乳汁引入每一寸土地。杨阜骑着马,沿着田埂巡查,不时停下来与农夫交谈,询问收成,叮嘱他们注意防旱。
“杨太守放心,今年用了天水的种植方法,定是个丰收年!” 老农笑着说道,脸上的皱纹里都透着喜悦。杨阜点头笑道:“好好耕种,秋收后官府会按市价收购,绝不让你们吃亏。”
金城的市集比往日更加繁华,关陇中道的打通让这里成了西凉的商业枢纽。西域的胡商带着香料、玉石前来交易,中原的商贩则运来丝绸、茶叶,市集上人头攒动,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杨阜特意在市集旁设立了商栈,为往来商旅提供食宿与仓储,既方便了商人,也增加了郡府的收入。
郡府的粮仓里,粮食堆积如山,廪吏们正忙着登记入库。杨阜看着满仓的粮食,心中踏实了许多 —— 粮食是民生之本,也是军之根基,有了充足的粮草,西凉的发展才有底气。他转身对主簿道:“按计划调拨粮食,一部分运往冀县,一部分留在本地储备,还要留足种子,确保春耕无忧。”
武威与安定的草原上,马蹄声碎,尘土飞扬。
马腾与马超父子正忙着扩充西凉铁骑。武威的校场上,数千名精挑细选的羌族与汉族青年正在接受训练,他们骑着战马,挥舞着长枪,在马腾的指导下练习冲锋、迂回、合击。马腾虽然年事已高,但骑术依旧精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