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羽立刻附和:“是啊文和先生,我凉州偏居西陲,只求自保,实难与关中诸侯争锋。不如请先生转告大司马,若他在长安难以为继,可率军前来凉州,我等定当奉他为主,共享西凉安宁。” 这番话看似宽厚,实则是婉拒出兵的托词。
贾诩却摇了摇头,目光转向庄凯,语气陡然转厉:“二公子此言差矣。庄州牧与大司马曾同为董太师麾下,如今同僚有难,岂能袖手旁观?我一路而来,听闻庄氏父子爱民如子,高举义旗平定西凉,莫非这‘义旗’只敢对西羌豪强挥舞,却对旧友危难隔岸观火?如此行事,恐难服天下人心吧?”
这番话带着激将之意,王列顿时不悦,上前一步道:“文和先生此言未免过激!我凉州兴兵皆为安定百姓,而非为权臣争霸。李郭二人劫持天子、祸乱长安,早已为天下人唾弃,我等岂能与之同流合污?” 陈方也补充道:“长安距西凉千里之遥,粮草转运耗费巨大,若因此引发西凉动荡,才是真正对不起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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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诩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诸位只知粮草耗费,却不知长安的战略价值!拿下长安,便可掌控关中咽喉,东可进逼洛阳,南可威慑汉中,此乃逐鹿中原的根基!庄氏若只满足于偏安西凉,与守户之犬何异?”
议事厅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庄霸的脸色也沉了下去。就在此时,一直沉默的庄凯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全场:“文和先生,您智谋过人,难道看不出李傕、郭汜早已是穷途末路吗?”
他站起身,走到舆图前,目光锐利如刀:“李郭二人借董卓余威劫持天子,纵兵抢掠,致长安宫殿焚毁、百官遭劫、百姓流离,所作所为与豺狼虎豹无异,不过是依附旧势的庸碌之辈。我父虽曾为董卓麾下,却以安定西凉、造福百姓为己任,与李郭之流有着本质区别。”
“如今天子已被曹操迎至许昌,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李傕、郭汜已沦为叛贼。我等若出兵救援,岂不是与叛贼为伍,陷自身于不义?”庄凯的声音陡然提高,“就算侥幸打跑郭汜,拿下长安这座废墟,没有天子在手,又有何意义?不过是背上‘助纣为虐’的骂名!”
他环视众人,语气愈发沉重:“更重要的是,西凉目前的兵力虽足以安定凉州,却不足与关东诸雄抗衡。若我们此时介入关中,必然引起曹操、袁绍的警惕。曹操只需一纸诏书,便可效仿当年关东诸侯讨董之事,号召天下共伐我庄氏。届时河北袁绍、淮南袁术、江东孙策群起而攻,西凉纵有天险,也难逃覆灭之灾!”
议事厅内鸦雀无声,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王列、陈方等人目瞪口呆,他们从未想过,这位年轻的大公子对天下格局的洞察竟如此深刻。
庄凯却未停顿,继续说道:“河北袁绍与公孙瓒在易京对峙,公孙瓒败亡已不远,袁绍一旦统一河北,势力将远超曹操,曹操必然忌惮,届时二虎相争,江东孙策,淮南袁术必然趁乱而起,中原必乱。我们何不蛰伏西凉,深耕农商,训练士卒,待中原大乱之际,做猛虎下山、腾龙之势而起?逐鹿中原,未必非要急功近利,稳扎稳打,方能笑到最后。所以这关中的浑水,我庄氏绝不蹚!”
话音落下,议事厅内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庄凯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敬佩与震撼。
贾诩猛地站起身,怔怔地看着庄凯,待在冀县三日以来,他只知庄凯用兵如神、安定西凉,却未料其对天下大势的剖析竟如此精准透彻 —— 既看透了李郭的末路,也洞悉了关东众诸侯的野心,更规划了西凉 “蛰伏待变” 的战略。这般见识,远超寻常诸侯,即便是曹操、袁绍,恐怕也未必有如此深远的眼光!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前所未有的郑重,对着庄霸深深一躬,随即双膝跪地,朗声道:“凉州牧恕罪!在下先前所言皆为试探!实不相瞒,在下早已看透李傕、郭汜的庸碌残暴,此次前来,名为求援,实为脱离贼营,寻求明主!如今亲见凉州牧父子的雄才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