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年(公元 197 年)二月的汉中南郑,暖意已悄然漫过城墙,沔水解冻后的碧波映着岸边新绿,太守府内更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 庄凯之子庄虹的满月宴席,正于此间隆重举行。
府门前车水马龙,凉州各郡的太守与核心官员皆远道而来:安定太守马巨风尘仆仆,带着安定草原的风干羊肉作为贺礼;陇西太守孟平一身戎装未卸,显然是从边境巡逻直接赶来;武都太守姜叙捧着武都特产的青木漆器,身后跟着几名护送贺礼的亲兵;金城太守杨阜则带来了金城粮仓的最新账册,既是道贺,也是汇报。
正厅内,庄霸端坐主位,庄凯与马云禄抱着襁褓中的庄虹侍立一旁,贾诩、庄羽、马超等心腹环绕左右。宴席尚未开席,各郡太守已纷纷上前汇报政务,语气中满是振奋。
“主公,安定郡去年推行屯田,粮食亩产较往年增产三成,如今粮仓已囤积粮草五十万石;西凉铁骑经过一年训练,新增骑兵五千,总数达两万五千,皆配备轩辕城打造的玄甲与长枪!” 马巨躬身禀报,账册递上时,指尖因激动微微颤抖。
姜叙补充道:“武都郡各县秩序井然,沮县、河池县的商道已打通,每月税收较去年翻番;杨驹将军的白马氐骑训练有成,可随时驰援汉中或凉州。”
杨阜最后汇报,声音沉稳:“金城作为西凉粮仓,去年秋收粮食总产达百万石,除供应军需与百姓食用,仍有余粮三十万石;市集贸易繁荣,西域胡商往来不绝,已成为西凉与西域的贸易枢纽。”
……
庄霸听得连连点头,目光扫过众人:“好!诸位治理有方,西凉方能兵精粮足。如今我军总兵力已达二十万,其中骑兵八万、步卒十二万,军械粮草充足,这都是你们的功劳!” 他转向庄凯,眼中满是欣慰,“子毅,有这样的根基,你心中的宏图,才有实现的底气。”
庄凯抱着庄虹,微笑道:“父亲过誉。若无各郡太守的鼎力支持,汉中也难有今日。今日既是虹儿的满月宴,也是我们西凉的庆功宴,当与诸位痛饮一杯!”
众人轰然应和,宴席在欢快的鼓乐声中拉开序幕。
谁也未曾料到,数日前,千里之外的淮南寿春,一场震动天下的僭越之举,正悄然上演。
寿春城内,袁术的将军府早已改头换面,匾额换成了 “仲氏皇宫”,府内工匠昼夜不停地赶工,将原本的府邸装饰得金碧辉煌,虽不及洛阳、长安的皇宫宏伟,却也处处透着称帝的野心。
袁术身着仿制的龙袍,坐在临时搭建的龙椅上,手指摩挲着腰间的传国玉玺 —— 这枚玉玺是他从孙策手中换来的,当时孙策为借兵平定江东,无奈将传国玉玺抵押,却没想到竟成了袁术称帝的最大资本。
“主公,如今淮南富庶,兵力三十万,又有传国玉玺在手,正是称帝的最佳时机!” 谋士张炯手持谶纬书籍,躬身进言,“《春秋谶》有云‘代汉者当涂高’,主公字公路,‘路’与‘涂’同义,此乃天定的预兆!”
他翻到另一页,语气愈发激昂:“且袁氏出自陈姓,乃舜帝之后裔。舜为土德,尚黄色;汉为火德,尚红色。以土代火,正合‘五德终始说’,主公称帝,乃是顺应天命!”
袁术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他出身四世三公的汝南袁氏,自视甚高,早已不满屈居人下。如今汉室倾颓,曹操挟天子以令诸侯,袁绍雄踞河北,他若不抢先称帝,恐再无机会。“说得好!” 袁术猛地拍案,“孤意已决,即刻登基!”
“主公三思!” 谋士阎象急忙上前劝阻,“如今天下未定,曹操、袁绍、孙策皆手握重兵,主公若贸然称帝,必成天下公敌!不如先积蓄力量,待平定四方后再称帝不迟!”
“阎象!你敢违逆孤的心意?” 袁术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孤有三十万大军,淮南富庶,何惧天下诸侯?再敢多言,定斩不饶!”
阎象见袁术执迷不悟,只得长叹一声,退到一旁,眼中满是绝望。
建安二年二月初十,寿春城外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