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冏身披玄色重甲,手持一柄轩辕大刀,站在器械阵地的最前方,身后是三千轩辕营精锐——他们每人手中都握着一张神臂弓,而箭矢的箭头裹着浸油的麻布,被火折子点燃后,冒着袅袅青烟,在阳光下映出点点火星。
“都给我听着!”姜冏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压过了峡谷间的风声,“第一轮齐射,瞄准百步内的鹿角!箭头的火油都烧旺了,务必一箭点燃,不得有半分偏差!”
“诺!”三千士兵齐声应和,声音震得身旁的床弩都微微颤抖。他们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左手托弓,右手拉弦,将神臂弓拉至极限,箭头直指关前密密麻麻的鹿角。那些鹿角皆是碗口粗细的硬木,经过火烤处理后泛着焦黑色,却因木质干燥,只需一点火星便能引燃。
“放!”姜冏猛地挥下大刀。
“咻咻咻——”三千支火箭如同流星般划破晨雾,带着“呜呜”的破空声,朝着鹿角群飞去。箭矢落地的瞬间,浸油的麻布轰然燃烧,火星四溅,干燥的鹿角立刻“噼啪”作响,浓烟顺着风势冲天而起。不过片刻,百步内便燃起一片火海,橘红色的火焰舔舐着鹿角,将清秋的些许寒意驱散,也将城墙上益州军士兵的脸色映照得一片通红。
“不好!鹿角着火了!”城墙上的益州军士兵见状,顿时慌了神。一名校尉伸手就要去拿身旁的水桶,想带人冲出关扑火,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按住。
“不许动!”张任的声音冰冷如铁,他一把拽住校尉的胳膊,眼神锐利如刀。
西凉军的箭雨随时会来。张任的声音如冰,下去就是送死!让火自己烧,鹿角烧尽后,我们还有壕沟和滚石。
吴兰和高沛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他们知道张任说得对,此刻下去扑火,只会成为西凉军神臂弓的活靶子。
校尉浑身一震,看着关下熊熊燃烧的火海,又看了看张任坚定的眼神,终究还是放下了水桶,咬着牙退了回去。城墙上的益州军士兵们只能眼睁睁看着火焰蔓延,手中的弓箭握得紧紧的,却不敢擅自放箭——张任的命令在前,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姜冏站在器械阵前,看着关前的火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他知道,张任果然老谋深算,没有轻易上当,但这并不影响计划的推进。“第二轮齐射!瞄准火场边缘的漏网之鱼,务必将百步内的鹿角全部烧光!”
又是一轮火箭射出,补充的火焰将火场的缺口填满。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不到一个时辰,百步内的鹿角便被烧成了焦黑的木炭,原本尖锐的鹿角如今只剩下冒着青烟的木茬,散落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收弓!换床弩!”姜冏下令。三千轩辕营士兵立刻放下神臂弓,退到两侧,露出身后三十张早已准备就绪的床弩。这种大型弩机需要十余人同时操作,发射的是带有铁链的特制铁箭。姜冏亲自调整角度,瞄准了远处一簇密集的鹿角。
随着姜冏的口令,床弩发出沉闷的声,铁箭如毒蛇般窜出,铁链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准确地缠住了鹿角。强大的惯性瞬间将几根鹿角连根拔起,在空中翻滚着落入壕沟。
“好!”器械阵后的士兵们齐声喝彩。
床弩一次次发射,铁箭一次次缠住鹿角,将它们从地上拔起。两个时辰后,关前三百步内的鹿角已所剩无几,只剩下一些零散的木桩和满地狼藉。益州军士兵在城墙上看得心惊胆战,却只能握紧手中的武器,毫无办法——床弩的射程远超他们的弓箭,他们根本无法反击。
大公子,鹿角清理得差不多了!一名亲兵快步跑向了望塔,向庄凯禀报。
庄凯正站在了望塔上观察战况,闻言立刻下令:传我命令,赵虎率三千步兵即刻出发,填平壕沟!让姜冏率三千轩辕营钢盾阵全力掩护,不许让城上的箭伤到填沟的弟兄!
“诺!”亲兵领命,立刻前往前线传达命令。
庄凯再次望向剑阁关——城墙上的张任显然也已察觉他们的动向,正来回走动,似乎在部署防御。他知道,接下来的填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