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孤岛寒疆困虎贲,铁壁难摧志渐沉。
降幡偶现风雪夜,孤忠难挽溃散心。
上回说到蒙德自卫军铁壁合围,反抗军虽暂据雪山,却已成瓮中之鳖。霍夫曼的围困之策,阴狠而有效,他不费一兵一卒强攻,只以绝对的物资与地理优势,便要生生将这雪山化为埋葬自由之魂的巨大冰墓。
自卫军的封锁线,日夜警戒,巡逻队往来不绝,炼金探灯将雪线边缘照得如同白昼,任何试图靠近或穿越封锁线的行为,都会招致精准而冷酷的火力打击。雪山,这片反抗军昔日赖以周旋、打击敌人的主场,如今却成了禁锢自身的绝地。
反抗军主力,连同近期收拢的、不堪枫丹与傀儡政权压迫而逃入雪山的蒙德民众,总计近三千人,被困于这苦寒之地。最初的战斗激情过后,严酷的现实如同冰水般浇在每个人心头。
最大的危机,来自补给。雪山本就贫瘠,物资本就依靠外部秘密输入与极有限的狩猎采集。如今通道尽断,存粮迅速消耗。白牙与后勤官清点库房,面对着那日益减少的粮垛,眉头紧锁。
“团长,”后勤官声音沙哑,“所有粮食集中调配,每日减半供应,也…也仅能维持一个月。药品,尤其是治疗冻伤与箭疮的,已经见底。燃料也不多了,许多伤员…恐怕熬不过这严寒。”
坏消息接踵而至。派往各处的侦察兵回报,所有已知的、隐秘的出山小径,都已被自卫军发现并严密封锁,或布设陷阱,或驻有重兵,根本无法通行。试图通过信鸽或元素感应与山外凯亚的情报网联系,也因封锁线干扰元素力以及自卫军驯养的猎鹰而屡屡失败。雪山,已成为名副其实的孤岛。
起初,凭借着初战告捷的余威以及对自由的坚定信念,反抗军上下尚能同舟共济,士气虽不再高昂,却也还算稳定。白牙与法尔伽等核心将领不断鼓舞,强调坚持的意义,描绘着外部援军可能到来的希望。
然而,理想终究难以充饥,信念亦不能御寒。
围困进入第七日,第一面白旗,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于一处偏远的反抗军临时营地悄然竖起。那是数十名刚刚被收拢不久、并非核心战斗人员的雪山猎户与难民。他们携家带口,实在无法忍受饥寒与绝望的折磨,趁着守夜的核心队员不备,偷偷溜向封锁线,向自卫军投降。
消息传来,反抗军内部一片哗然。白牙震怒,欲以军法处置逃兵家属,却被法尔伽拦住。老团长须发皆白,在跳动的篝火旁,面容显得格外苍老与疲惫:“罢了,白牙。他们…只是想要活下去。严刑峻法,此刻只会加剧恐慌。”
此事如同堤坝上的第一道裂痕,动摇了军心。尽管核心战斗部队的近千名成员,皆是历经考验、意志坚定的骨干,无人动摇,但那些依附的民众与非核心人员,开始人心浮动。私下里,窃窃私语越来越多。
“听说自卫军那边,投降就有热汤和面包…”
“我们还能撑多久?外面真的会有援军吗?”
“为了一个看不见的自由,把命丢在这冰天雪地里,值得吗?”
恐慌与绝望的情绪,如同瘟疫般在营地中悄然蔓延。尽管白牙等人竭力弹压、安抚,甚至以身作则,与士兵同食同宿,分享那点微不足道的口粮,但无形的裂痕已然产生。后续几日,又陆续有小股人员,在夜色掩护下,逃离营地,奔向封锁线。人员,开始不断流失。
核心成员的战斗意志,虽未崩溃,却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消耗与绝望氛围中,日渐消沉。昔日锐利的目光变得黯淡,操练时的呼喝声也显得有气无力。篝火旁,不再有激昂的歌声,只有沉默的咀嚼和望着跳动的火焰出神的迷茫面孔。
法尔伽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痛在心间。他知道,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继续困守,无需敌人进攻,内部崩溃就在眼前。必须突围!哪怕希望渺茫,也必须拼死一搏,为这支承载着蒙德最后希望的队伍,杀出一条血路!
然而,突围谈何容易?
第一次尝试,选择在黎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