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血火焚城万骨枯,流民泣野千魂哭。
刀兵过处生机灭,烽火连天日月糊。
残肢断臂填沟壑,孤寡哀鸿遍道途。
乱世命如风中烛,新仇叠旧恨难除。
上回说到,第四次兽人战争全面爆发,各方仓促应战。然文字描述之“战争”,远不及亲历者所承受之万一。真正惨烈的战事,已如地狱画卷,在北方大地无情铺展。战火所及,非止军人喋血,更是文明涂炭,生灵倒悬。
一、 城池陷落,炼狱临凡
兽人中路军主力,在付出巨大代价后,终是突破了人类北境第二道防线的关键隘口——铁门堡。这座以坚固着称、扼守通往富庶平原咽喉的雄关,在兽人持续猛攻、内奸破坏、以及萨满祭司召唤的陨石轰击下,城墙崩塌,守军血战至最后一刻,终告失守。
破城之后,兽人并未立刻南下,而是执行了其传统而残忍的“三日不封刀”之令。铁门堡内,顿时化为血腥屠场:
· 军民无别,尽成俎肉: 兽人战士挥舞着巨斧、重锤,冲入大街小巷。无论残余守军、平民壮丁,还是老弱妇孺,皆遭屠戮。哭喊声、求饶声、怒骂声、兵刃入肉声、建筑倒塌声……交织成一首绝望的死亡交响。街道血流成河,渗入石板缝隙,数日不干。尸骸枕藉,堵塞巷陌,许多至死仍保持着护住亲人或试图逃离的姿态。
· 焚掠奸淫,罄竹难书: 兽人点燃房屋仓库,浓烟蔽日,烈火焚城。劫掠一切有价值之物,粮食、财物、甚至金属器皿。更有甚者,对人类女性施以暴行,哀鸣遍野,惨绝人寰。昔日繁荣的边贸重镇,数日间沦为废墟焦土,尸臭冲天,鸦雀盘旋。
· 萨满邪法,亵渎亡魂: 随军的兽人萨满,在屠场中央举行邪恶仪式,以死者鲜血与怨魂为祭,召唤污秽的嗜血之灵,或强化己方战士,或将人类亡魂束缚,炼制成哀嚎的幽灵,用于恫吓下一座城池。
类似惨剧,在多个被兽人攻陷的人类城镇、村庄反复上演。东路、西路的兽人部队虽风格略有差异,但带来的毁灭与恐怖别无二致。精灵边境林地遭焚,古老树木在火焰中呻吟;矮人山隘前的斜坡上,堆积着双方战士的尸体,矮人固守虽坚,亦付出惨重伤亡。
二、 难民潮涌,绝望之路
城破之前,或有部分第六感灵敏、行动力强者得以逃离。然更多平民,或被战火突然卷入,或因心存侥幸、或无力远行,最终沦陷。待兽人兵锋稍远,幸存者们才如惊弓之鸟,携家带口,汇成滚滚难民洪流,向南逃窜。
· 路途艰险,十不存一: 难民们缺衣少食,伤病交加。道路被溃兵、车马堵塞,行进缓慢。时值夏秋之交,天气无常,暴雨烈日皆成催命符。饥饿、疾病、疲惫,每日都夺走大量生命。路边沟渠、树林旁,倒毙者随处可见,无人掩埋,很快腐烂,又引发瘟疫。婴孩啼哭渐弱,老者无声倒下,壮年也因绝望或争夺有限资源而互相践踏、厮杀。
· 人心崩坏,兽性渐露: 极致的生存压力下,道德与法律荡然无存。为了一口粮食,人们可以出卖同伴、易子而食的惨剧偶有传闻。匪徒、溃兵混迹难民之中,劫掠、杀戮、奸淫,比之兽人亦不遑多让。信任成为奢侈品,每个人都用警惕、怀疑甚至仇恨的目光看待他人,包括曾经的邻里乡亲。
· 后方拒纳,雪上加霜: 南方尚未被战火直接波及的城镇、领主,面对汹涌而来的难民潮,态度复杂。有仁慈者开仓设粥棚,划定临时安置区,但资源有限,杯水车薪。更多则是恐惧难民带来混乱、疾病、消耗粮食,或担心兽人奸细混入,故而紧闭城门,派兵驱赶,甚至射杀试图靠近者。难民们前有坚壁,后有追兵,真正陷入了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绝境。
三、 仇恨滋长,毒根深种
战争不仅收割生命,更在幸存者心中埋下深沉的仇恨种子,并迅速生根发芽,扭曲滋长。
· 血亲之仇,不共戴天: 无数家庭破碎,父母失去子女,儿女失去双亲,妻子失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