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咻——”
箭矢破空声刺耳如啸,密密麻麻钉在驿馆的木门与院墙上,箭尾的羽毛兀自颤抖。孟仲的私兵仗着人多势众,竟架起三架云梯,嗷嗷叫着往院墙上爬,护卫们俯身投掷滚石,“嘭”的一声砸在云梯上,私兵惨叫着坠落,摔在地上骨裂声清晰可闻。蒙毅正指挥护卫用粗壮的圆木顶紧大门,突然听见后院传来“咚”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是微弱却急切的呼救:“陛下……救……救命……”
嬴政心头一紧,反手拔出腰间铜剑,寒光出鞘的瞬间便率人冲往后院。月光下,只见陈盐翁浑身是血,左臂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正汩汩冒血,染红了半边粗布短衫,他捂着胸口蜷缩在墙角,后背还插着半截断箭,怀里却死死揣着一个布包,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两名私兵举着长刀,刀刃上沾着血珠,正要朝他砍下去——
“找死!”
蒙毅眼疾手快,剑光如闪电般劈出,两道血痕飞溅,两名私兵惨叫着倒地,脖颈处的伤口还在突突冒血。
“陈盐翁!”嬴政快步上前,蹲下身小心翼翼扶住他,指尖触到一片滚烫的血污。
陈盐翁艰难地抬起头,脸色惨白如纸,嘴角溢着暗红的血沫,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喘息,颤抖着将布包递过来:“陛下……这是……盐价暴涨的总账本……您一定要……为盐民做主!”
布包早已被鲜血浸透,沉甸甸的透着血腥味。嬴政打开一看,里面的麻纸账本虽被刀刃划得有些破损,却字字清晰,墨迹混着盐渍与泪痕,触目惊心。首页“三年盐价涨幅明细”刺痛眼球:元年一斤盐十文,二年涨至五十文,三年直接飙升到半石粮;中间几页记着私吞的盐利——三年累计百万两黄金,窖藏于孟府后院地下密室,旁边还标注着“运盐五千斤至匈奴,换战马百匹、盔甲五十副、强弩三十张”的通敌记录;最后一页列着“饿死盐民十名”,姓名、住址、饿死日期一一写明,墨迹被泪水晕开,模糊了字迹却更显悲凉。
“畜生!”
嬴政猛地攥紧账本,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手背青筋暴起,眼底怒火几乎要燃烧起来,声音冷得像淬了冰:“竟通敌匈奴,残害子民!孟仲,朕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陈盐翁趴在地上,老泪纵横,胸口剧烈起伏着:“陛下……盐民们活不下去了……买不起盐的,要么饿死,要么只能挖盐土煮黑盐,好多人吃了咳血而亡……孟仲的私兵还守着盐矿,不准盐民靠近……求陛下尽快拿下盐场,让盐民们吃上平价盐啊!”
直播间的镜头怼得极近,账本上的每一条记录都清晰可见,弹幕瞬间炸开,满屏的愤怒几乎要溢出屏幕:
【通敌匈奴+残害百姓!这是叛国重罪!必须凌迟处死!】
【百万两黄金!全是盐民的血汗钱!孟仲不得好死!】
【十名盐民饿死……光看着名字都心疼,始皇快下令!】
【盐土煮的黑盐吃了会咳血?孟仲这是在慢性杀人!】
“陛下,私兵又攻过来了!前门快顶不住了!”护卫的呼喊声从前院传来,夹杂着木门被撞击的“砰砰”巨响,震得屋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嬴政站起身,将账本郑重交给李斯:“收好证据,绝不能遗失半页!”随后握紧手中铜剑,寒光凛冽映着他的眼眸:“蒙毅,随朕迎敌!”
“诺!”
两人刚冲到前门,就见驿馆大门已经被撞出一道裂缝,私兵们嘶吼着“交出孟仲和账本”,挥舞着刀枪疯狂冲撞,为首的头目更是举着斧头,狠狠劈向木门。孟仲被两名护卫押在一旁,见状突然狂笑起来,状若疯癫:“嬴政!你插翅难飞!我的私兵有三百人,你的护卫不过数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直播弹幕里,军事迷的支招瞬间刷屏,密密麻麻盖满屏幕:
【私兵大多是骑兵,没穿盔甲!用连弩射马腿,骑兵一倒,步兵就乱了!】
【前门窄,适合守!让护卫守住门框两侧,用长杆把云梯捅下去,别让他们爬上来!】
【左侧院墙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