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已经让人誊抄了百份纲要,指挥着侍卫们:“快!把纲要传檄八域!凡大秦疆域,不管是修驰道、建盐场,还是造栈道,都得按纲要来!违规者,摘乌纱、抄家产,绝不姑息!”
“得令!”侍卫们齐声应和,捧着纲要副本,转身就往祭台下方的驿马处跑,马蹄声“哒哒哒”远去,扬起一阵尘土。
孟姜攥着盐场的账本,挤过人群跑上台来。她跑得太急,脸颊通红,额角冒汗,手里的账本被攥得紧紧的,边角都皱了。“陛下,先生!”她声音带着喘息,眼神亮得发光,“盐场按之前定的规矩给工匠发工钱,大家干活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防潮闸已经砌到一人高,真空制盐机日产千斤精盐,都按平价卖给百姓,盐民们都乐坏了!”
她顿了顿,语气急切:“臣想带着《基建礼制纲要》,去周边的盐民村走走,让乡亲们都知道陛下的好规矩!”
嬴政挥挥手,嘴角勾着笑:“准!让百姓都看看,什么才是真正能暖到心里的礼制!”
孟姜大喜,对着嬴政躬身一礼,转身就往台下冲。裙摆扫过石阶,带起一阵尘土,她的身影很快融入人群,朝着盐民村的方向跑去。
刚冲下泰山脚,孟姜就停住了脚步。
路边的土坡下,一个小孩正扶着土墙喘气,小脸蜡黄蜡黄的,嘴唇干裂起皮,眼神涣散,腿软得站都站不稳,随时要摔倒的样子。他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衣裳单薄,胳膊细得像芦柴棒,肚子却微微发胀——那是长期缺盐导致的浮肿。
孟姜心头一揪,快步跑过去,蹲下身扶住小孩:“孩子,你怎么了?是不是没吃饭?”
小孩抬起头,声音细弱得像蚊子叫,嘴唇动了半天才能听清:“饿……还有点晕……家里……买不起盐……”
“又是缺盐!”孟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想起盐场里堆积如山的纯白精盐,再看看眼前这孩子的模样,鼻尖一酸。她从怀里掏出一小包刚从盐场带出来的精盐,拆开纸包,捏了一点放进小孩嘴里。
精盐入口,小孩的眼睛瞬间亮了些,干裂的嘴唇动了动,声音也清晰了些:“姐姐,这盐……不苦……”
“这是新盐场产的精盐,五文钱就能买一斤。”孟姜摸了摸小孩的头,声音温柔,“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再给你家带点盐。”
小孩指了指不远处的村子,那是离盐场最近的盐民村。“就在前面……爹娘都在晒盐土,晒出来的盐又苦又涩,还卖不上钱。”他低着头,小手攥着衣角,“盐商说,只有他们的盐才能卖,一斤要二十文,我们买不起……”
孟姜攥紧了手里的纲要副本,指节发白。她知道,这些盐商靠着垄断盐利,把盐价抬得老高,百姓们吃不起官盐,只能吃自己晒的盐土,长期缺盐,身体都垮了。
“走,姐姐带你回家!”孟姜站起身,背起小孩就往村里走。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一群盐民围在一棵老槐树下,个个脸色蜡黄,眼神麻木。有个老婆婆坐在地上,捂着腿哼哼,腿肿得老高,一按一个坑。旁边的汉子叹着气:“又肿了,这日子没法过了……”
“王大叔,李婆婆!”孟姜喊了一声,快步走过去。
盐民们看到孟姜,都抬起头,眼神里露出一丝希望。“孟姑娘,你怎么来了?”王大叔站起身,他的手也有些浮肿,“是不是盐场有新消息?”
“是好消息!”孟姜把小孩放下,举起手里的纲要副本,声音洪亮,“陛下定下了‘基建安邦,礼制辅民’的规矩,还写了《基建礼制纲要》!以后盐场产的精盐,五文钱一斤卖给大家,再也不用吃盐土了!”
她顿了顿,又说:“而且修盐场、修驰道,占了谁家的田,多补三成粮;工匠干活立了功,还能授爵!往后大家的日子,只会越来越好!”
盐民们都愣住了,半天没人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李婆婆才颤巍巍地问:“孟姑娘,你说的是真的?五文钱一斤盐?”
“千真万确!”孟姜打开账本,指着上面的记录,“你们看,盐场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