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萝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却门儿清。这事儿还没完呢。章佳云珠虽然被贵妃当场发落禁足了,但私藏禁物和攀诬他人这两顶帽子扣得还不算太死,万一她那个有点背景的家族使劲儿,或者她自己在康熙面前哭诉一番,说不定还有反复。
不行,得趁热打铁,把这事儿坐实了!最好能让皇上亲自定下调子。
想到这里,蔓萝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
“小顺子,”她招招手,压低声音,“你去乾清宫那边溜达溜达,看看万岁爷批完折子没有,要是梁公公得空,就说我这边有点心绪不宁,想求见皇上,陈述今日之事。”
小顺子心领神会:“嗻!奴才明白,这就去!”
春喜有点担心:“小主,您主动去找皇上这合适吗?会不会让人觉得您……”
“觉得我得理不饶人?”蔓萝接过话头,耸耸肩,“没办法,谁让有人先不当人呢。咱们这是合理维权,避免对方反扑!”她用了点现代词儿,反正春喜也听不懂。
果然,春喜一脸懵:“维、维权?”
“就是保护咱们自己!”蔓萝捏捏她的脸,“快去,给我找那身月白色的衣裳来,看着清爽又可怜点的。”
戌时刚过,小顺子就带回了好消息:万岁爷批完折子了,正在西暖阁歇息,梁公公传话,让敏常在过去。
蔓萝立刻打起精神,带着春喜,跟着引路太监去了乾清宫。
西暖阁里灯火通明,康熙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眉宇间带着一丝疲惫。梁九功在一旁安静地伺候着。
“奴才给皇上请安。”蔓萝进去,规规矩矩地行礼。
康熙睁开眼,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审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起来吧,这么晚过来,有事?”
蔓萝没起身,反而跪得更端正了些,抬起头,眼神清澈又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委屈:“回皇上,奴才心中不安,特来向皇上请罪,并陈情今日之事。”
“哦?”康熙挑眉,示意她说下去。
蔓萝便将章佳云珠如何先用匿名信引诱她去御花园未果,又如何指使彩珠将男子玉佩放入她妆匣企图栽赃,她如何机警发现并让小顺子物归原主的经过,一五一十,条理清晰地说了出来。她没有添油加醋,只是平铺直叙,但重点强调了章佳氏屡次三番的针对和这次陷害的恶毒。
“奴才人微言轻,初入宫廷,只想安分度日,不知为何屡遭章佳姐姐嫉恨。今日若非奴才侥幸察觉,此刻怕是早已身败名裂,百口莫辩了。”她说着,声音微微哽咽,眼圈也适时地红了一圈,看着别提多可怜了。
康熙静静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手指却无意识地在榻沿上轻轻敲击。他之前听贵妃禀报,只觉是后宫寻常倾轧,没想到背后还有这许多弯弯绕绕。这个董鄂氏,倒真是每次都能给他点惊喜。不仅没中计,还能反将一军,这份机敏和胆识,在后宫这些女人里,算是独一份了。
“你方才所说,匿名信、彩珠放玉佩,可有证据?”康熙开口,声音平稳。
“匿名信已被奴才烧毁,免得污秽留存,至于彩珠放玉佩……”蔓萝顿了顿,老实回答,“是奴才身边的太监小顺子亲眼所见,但他人微言轻,恐难作证。奴才只是据实以告,信与不信,全凭皇上圣裁。”
她以退为进,把决定权交了回去,显得格外真诚。
康熙盯着她看了片刻,忽然对梁九功道:“梁九功,去把那个叫彩珠的宫女,还有章佳氏,都给朕带过来。分开问话。”
“嗻!”梁九功领命,立刻退下去安排。
接下来的半个时辰,蔓萝就安静地跪在一旁,听着康熙分别审问彩珠和章佳云珠。
彩珠被带上来时已经吓破了胆,康熙没费什么力气,只冷冷几句,她就全招了,哭着承认是章佳小主指使她将玉佩放入敏常在妆匣,就是为了陷害敏常在与人私通。
而章佳云珠被带上来时,还在强装镇定,口口声声喊冤枉,说一切都是董鄂氏陷害。直到康熙将彩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