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系统预警后,董鄂蔓萝这心里就跟揣了二十五只小耗子似的,简直是百爪挠心,连着几天都坐立不安,调香没心思,抄经更是静不下心,时不时就支棱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或者盯着宫门口,盼着小顺子能带回点消息,又怕他带回的是坏消息。
“小主,您喝口茶定定神吧。”春喜看着她家小主那魂不守舍的样子,担心地递上一杯热茶,“许是没什么大事呢?”
蔓萝接过茶杯,却没喝,只是捧在手心里,感受着那点微薄的暖意。“但愿吧!”她叹了口气。她知道,这只是自我安慰,系统花了二十五点能量预警,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小顺子出去多久了?”蔓萝忍不住又问了一遍,这已经是今天第五次问了。
春喜看了看天色:“约莫一个时辰了,小主别急,许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
正说着,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蔓萝猛地站起身,心脏砰砰直跳。
进来的是小顺子,但他不是一个人回来的,身后还跟着两个面生的太监,脸色都不太好看。
“小、小主。”小顺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蔓萝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手里的茶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热水溅湿了她的裙摆,她也浑然不觉。
“慌什么!慢慢说!”她强自镇定,声音却带上了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小顺子喘着粗气,带着哭腔道:“奴才刚在外面听乾清宫的小太监议论,说前朝有御史参奏,弹劾您的父兄,贪墨了兵部的粮饷!说证据确凿!万岁爷发了好大的火!”
贪墨粮饷?蔓萝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被春喜和秋云一左一右赶紧扶住。
果然来了!而且一来就是这么重的罪名!贪墨军需,这在哪个朝代都是杀头的大罪!佟佳贵妃这一党,真是好狠的手段!这是要置她董鄂家于死地啊!
“皇上怎么说?”蔓萝死死抓住春喜的手,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
“听说万岁爷当场就把奏折摔了,骂了几句混账”小。顺子咽了口唾沫,“但好像没立刻下旨抓人,只是把折子压下了。”
压下了?蔓萝心里稍微松了半口气,但随即又提了起来。压下,不代表不信,更不代表事情过去了,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是康熙在权衡,在犹豫。
跟着小顺子来的那两个太监中,年纪稍长的那个上前一步,语气还算客气,但透着疏离:“敏常在,奴才们是内务府的。奉上头吩咐,来告知小主一声,因前朝有些事务尚未厘清,这月的份例可能要晚几日才能送来,还请小主多担待。”
这话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你爹出事了,你的待遇也要跟着降了。
春喜气得脸都红了,想要争辩,被蔓萝用眼神制止了。
“有劳公公告知。”蔓萝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份例之事不急,一切但凭上头安排。”
那两个太监见她如此识趣,也没再多说,行了礼便退下了。
人一走,春喜就忍不住跺脚:“小主!他们这是什么意思?老爷的事还没定论呢,他们就敢这样!”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蔓萝苦笑一声,“这才只是开始。”
接下来的三天,对蔓萝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
乾清宫那边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康熙也没有像往常那样,偶尔召她去侍茶、侍墨,或者只是简单问几句话,仿佛她这个人,突然就从皇帝的视线里消失了。
这种刻意的冷落,比直接的斥责更让人心慌。宫里的风向变得比翻书还快,去膳房提膳,给的饭菜明显比以往差了许多,连油水都少了,路上偶尔遇到其他低位妃嫔,那眼神里的幸灾乐祸几乎不加掩饰。
“瞧见没,就是她,爹和哥哥贪了军饷,怕是要完了!”
“可不是嘛,皇上这都三天没召见她了,怕是厌弃了。”
“啧啧,之前不是还挺风光的吗?又是赏茶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