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糖糕的甜香还没在嘴里完全化开,乾清宫那边就来人了,来的还是梁九功本人。
“敏嫔娘娘,”梁九功脸上依旧是那副标准得挑不出错儿的笑容,语气却比往常更客气两分,“万岁爷宣您去西暖阁问话。”
蔓萝心里咯噔一下,差点被还没咽下去的糖糕噎住。她赶紧喝了口茶顺下去,面上强装镇定:“梁公公,可知皇上突然召见,所为何事?”
难道是马铃薯的事儿有下文了?这么快?效率够高的啊!
梁九功笑呵呵的,话说得滴水不漏:“这个奴才可不敢妄加揣测圣意,娘娘去了便知。”
得,问了等于白问。蔓萝心里七上八下的,赶紧让春喜帮她重新抿了抿头发,整理了下衣襟,跟着梁九功往乾清宫去。
一路上,她脑子里飞快地过着剧本,万一康熙老板问起来,她该怎么回答?那三十点能量换来的模糊信息,够不够应付?
进了西暖阁,康熙正站在窗前,负手看着外面。听见通传,他转过身,目光落在蔓萝身上,带着惯有的审视,似乎还有一丝探究?
“臣妾给皇上请安。”蔓萝规规矩矩地行礼,心跳有点快。
“起来吧。”康熙走到御案后坐下,指了指旁边的绣墩,“赐座。”
“谢皇上。”蔓萝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腰背挺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努力扮演一个温顺乖巧的妃嫔。
康熙没绕圈子,直接开口:“朕听闻,你前几日向御膳房提了种叫马铃薯的作物?”
果然是为了这个!蔓萝心里一紧,面上适时地露出一点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惶恐:“回皇上,臣妾只是偶然从一本前朝杂记上看到,随口一提,没想到竟惊动了您。”她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一副我是不是闯祸了的不安模样。
康熙看着她那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语气缓和了些:“不必惊慌,朕只是好奇,你是从何处得知此物?那杂记上,还说了些什么?”
来了!重点来了!
蔓萝深吸一口气,抬起眼,眼神努力显得真诚又带着点不确定:“那杂记年代久远,书名臣妾也记不清了,只恍惚记得上面提了一句,说此物源自西域,耐旱,不挑地,荒年时可作主粮,产量似乎比寻常麦粟要高上不少。”
她刻意说得模糊,只重复了系统信息里最核心、最安全的几个关键词。
“哦?西域传来?耐旱高产?”康熙指尖在御案上轻轻敲了敲,若有所思,“具体形态如何?种植可有讲究?”
蔓萝心里叫苦,就知道会问细节!她赶紧在心里呼叫系统:“救命!形态!种植要点!最便宜的那种提示!”
【提供基础形态描述及种植方式关键词,消耗天威值:5点。】
五点!你个趁火打劫的奸商!蔓萝肉疼得直抽抽,但眼下也顾不上了:“兑兑兑!”
一股微弱的信息流涌入:地下块茎,形似马铃喜凉爽,沙壤为佳。
有了这点底气,蔓萝才斟酌着开口,语气更加不确定:“杂记上描绘得也不甚清楚,只说其果实结于地下,形似小铃铛?故名马铃薯,至于种植,似乎喜凉爽些的气候,土质以疏松的沙壤为佳?具体的栽种法门,杂记上并未详载,恐怕还需精通农事的官员们试验摸索才行。”
她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重点强调杂记记载不清、需要农官试验,反正她只是个信息的二道贩子,还是记忆模糊的那种。
康熙静静地听着,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片刻。董鄂氏这番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一个深宫女子,从杂书上看到点模糊记载,能记住个大概和关键特性已属不易,苛求细节反而不现实。
他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为何会留意到此物?可是对农事有所涉猎?”
蔓萝心里警铃大作,来了,送命题!她赶紧摇头,表情无比诚恳:“皇上明鉴,臣妾于农事一窍不通,只是前几日偶然听闻皇上为北地春旱粮产忧心,臣妾心里也跟着着急,便想着若是真有这样一种好种又高产的作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