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亲手为蔓萝洗脚按摩的事,不知怎的还是在宫里小范围传开了,自然又引来一番暗地里的羡慕嫉妒。蔓萝只作不知,每日里安心养胎,享受着康熙无微不至的关怀,脚肿也在太医的调理和他时不时的亲手服务下缓解了不少。
这日,康熙过来用午膳,神色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郁。
蔓萝正小口喝着他特意吩咐御膳房熬的鲫鱼汤,见他眉宇微锁,便放下汤匙,柔声问:“皇上今日可是累了?瞧着像没什么精神。”
康熙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淡:“太子病了,告假不朝。”
蔓萝心里咯噔一下,太子胤礽?前几日才因功课被康熙严厉斥责过,这就病了?是真病,还是借病表达不满?
她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流露出恰到好处的关切:“太子殿下病了?可严重吗?太医怎么说?”语气纯粹是长辈对晚辈的普通关心,不掺杂任何打探意味。
“说是感染风寒,需要静养。”康熙哼了一声,显然并不全然相信,“朕今日去瞧了瞧,面色是有些苍白,说话也有气无力,只是这病,来得未免太是时候。”
蔓萝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筷子他爱吃的清炒虾仁,语气温和地劝道:“皇上也别多想,春日里时气不定,染上风寒也是常事,太子殿下年纪轻,身子底子好,好生将养几日想必就无碍了。”
她绝口不问太子为何病得是时候,也不去猜测康熙话里的深意,仿佛这只是一桩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康熙见她反应平淡,只当是寻常关怀,便也没再多说,转而问起她的身体:“你今日感觉如何?脚还肿吗?朕晚上再给你按按。”
“好多了,多谢皇上挂心。”蔓萝弯起眼睛笑了笑,顺势就将话题引开了,“对了,今儿荣儿下学回来,兴奋得不得了,说李师傅夸他字写得有进步,缠着臣妾要新砚台呢。”
提到小儿子,康熙脸上的阴霾散了些,露出一丝笑意:“这小子,倒是知道上进,梁九功,去把前儿福建进贡的那方歙砚找出来,给荣亲王送去。”
“嗻。”梁九功应声去了。
两人便围绕着胤荣的趣事和即将出生的孩儿聊了起来,气氛重新变得温馨融洽。蔓萝小心地避开了任何可能涉及前朝、尤其是太子的话题,只拣着宫里的趣闻、孩子的琐事来说,时不时逗得康熙开怀一笑。
用过午膳,康熙照例要去批阅奏章,临走前,他像是随口一提:“朕晚点可能再去趟毓庆宫看看。”
蔓萝正替他整理衣襟,闻言动作都没停一下,只柔顺地点点头:“皇上是该多去看看太子殿下。生病的人心里总是脆弱的,有皇阿玛关心,殿下也能好得快些。”她抬起清澈的眸子看着他,语气真诚,“只是皇上也要注意龙体,别太劳累了。”
她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体现了对太子的关怀,又表达了对康熙的体贴,唯独没有半分自己对太子之事的看法和好奇。
康熙看着她温婉的模样,心中那点因太子可能装病而生的烦躁,也平息了不少,他低头在她额上吻了一下:“朕知道了,你歇着吧。”
送走康熙,春喜一边收拾碗筷,一边小声嘀咕:“娘娘,太子殿下这病,奴婢怎么觉得有点蹊跷?”
蔓萝立刻瞥了她一眼,眼神带着告诫:“慎言!太子殿下染疾,咱们做奴才的,只管祈愿殿下早日康复便是,岂可妄加揣测?”
春喜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是奴婢多嘴了。”
蔓萝缓和了语气,淡淡道:“在这宫里,要想活得长久,就要记住,不该听的别听,不该问的别问,尤其是关乎前朝和储君的事,更要避而远之,咱们只管守好永和宫这一亩三分地就好。”
“是,奴婢记住了。”春喜心悦诚服。
接下来的几日,康熙果然又去探视了太子几次,每次回来,脸色都算不上太好。有时蔓萝能隐约听到他与心腹大臣在暖阁议事时,提到结交外臣、言行无状等只言片语,但她每次都立刻寻个由头走开,或者故意弄出些声响,表明自己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