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萝莫名头晕恶心,靠着在康熙面前装偶感风寒才糊弄过去,人一走,她靠在软枕上,心里那点寒意却嗖嗖往外冒。
【持续性低剂量有害物质侵入】,系统那模糊的预警跟魔咒似的在她脑子里转悠。
“没头没尾的,光知道吓唬人。”蔓萝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小声嘀咕,心里却门儿清:这比明刀明枪可怕多了,钝刀子割肉,才最要命。
她深吸一口气,不能慌,尤其不能指望康熙,他护得再严实,也有看不到的角落,这深宫里,能靠的,首先得是自己。
“春喜,”她扬声唤道,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日的柔和,“去请李德全过来一趟。”
春喜很快领着李德全进来了,蔓萝没起身,依旧歪在榻上,脸色瞧着还有些倦,语气却带着皇贵妃独有的那份儿不容置疑的淡然。
“李公公,本宫这两日精神不济,躺着也是躺着,忽然想起一桩事。”她慢悠悠地说,“咱们永和宫的用度账目,还有库房里的东西,是不是有些日子没彻底清点过了?”
李德全何等精明,立刻躬身:“回娘娘,按例是每季一小查,每年一大查,上次大查还是去年秋天。”
“哦,”蔓萝点点头,像是随口一提,“本宫协理六宫,总不能自家院子都管不明白,趁着这几日得闲,不如就从咱们永和宫开始,好好整顿一下,你带着几个得力又嘴巴严实的,把宫里上下的用度记录、库存物件,特别是每日的饮食采买记录、各处的熏香、本宫和皇子公主们的妆奁、贴身衣物、平日玩的用的,都细细地筛一遍。”
她特意加重了细细地三个字,目光平静地落在李德全身上。
李德全心头一凛,立刻明白了这不是普通的查账,面上却不露分毫,只恭敬应道:“嗻!奴才明白,定将差事办得妥妥帖帖,绝不惊扰娘娘休养,也绝不走漏半点风声。”
“嗯,你办事,本宫放心。”蔓萝挥挥手,“去吧,动静小些。”
李德全退下后,蔓萝又对春喜招招手,压低声音:“你去太医院,悄悄请顾太医得空时过来一趟,就说我前几日的风寒还有些咳嗽,请他换个温和的方子,顺便让他帮忙看看,咱们小厨房平日里用的药材、炖补品的食材可有不对劲的?记住,是顺便。”
春喜眼神一紧,立刻点头:“奴婢晓得轻重,娘娘放心。”
安排完这些,蔓萝才觉得心里踏实了点,她看着窗外,阳光正好,两个孩子大概在偏殿睡午觉,整个永和宫安静又祥和,可她知道,这安静底下,暗流涌动。
接下来的两天,永和宫表面一切如常,蔓萝依旧病恹恹地窝在屋里,康熙每日来看她,见她脸色似乎好些了,还笑着打趣:“朕看你不是风寒,是懒病犯了。”
蔓萝就势靠在他怀里,哼哼唧唧:“皇上尽会取笑人,臣妾就是浑身没力气嘛。”心里却想着,等我把那暗地里的老鼠揪出来,看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暗地里,李德全带着绝对信得过的几个小太监和管事嬷嬷,悄无声息地行动起来,账目一笔笔核对,库房一件件清点,重点是娘娘和小主子们的日常用物,连熏香炉子里的香灰、妆奁盒子的犄角旮旯都没放过。
顾太医也借着请脉的由头来了几次,状似无意地查看了小厨房的食材药材,甚至蔓萝平日里喝的茶、用的洗脸水都取样悄悄验看过,这天晚上,李德全趁着康熙还没来,悄悄来回话。
“娘娘,”他声音压得极低,“奴才们仔细查了一遍,账目上大体是清楚的,只是揪出了两个采买上手脚不太干净的小太监,已经按宫规处置了。”
蔓萝端着温热的牛乳,慢慢喝着:“嗯,还有呢?”
“各色物品也都清查过,”李德全继续道,“在小公主平日玩的一个布老虎里,发现填充的棉花似乎有些潮气,带着点极淡的霉味,还有娘娘您之前用的一盒胭脂,边缘似乎有细微的、不像是正常使用的颜色变化。”
蔓萝眼神一凝:“东西呢?”
“布老虎已经寻由头让乳母换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