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荣手臂上的伤还没好利索,这几日都被蔓萝拘在永和宫里静养,小家伙虽然乖巧,但到底是男孩子,总惦记着往外跑。
“额娘,儿的子胳膊都不疼了,能不能去御花园放会儿纸鸢?”胤荣扯着蔓萝的衣袖,眼巴巴地央求。
蔓萝正要说话,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走到窗边,掀开一条缝往外瞧,只见一队身着崭新黄马褂的侍卫正小跑着经过永和宫外墙,人数比平日里多了整整一倍,个个神情肃穆,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
“额娘,外面怎么了?”胤荣也好奇地凑过来。
蔓萝放下窗帘,摸了摸儿子的头,语气轻松地安抚:“没事,你皇阿玛担心咱们永和宫的安全,多派了些人手来保护。”
正说着,康熙的声音就从外面传了进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皇阿玛!”胤荣见到父亲,立刻忘了放纸鸢的事,高兴地扑过去。
康熙弯腰将他抱起来,掂了掂,眉头却微微蹙起:“怎么好像轻了?是不是没好好用膳?”
“才没有呢,”胤荣搂住他的脖子,“儿子每顿都吃好多,皇阿玛,您怎么又派了那么多侍卫来?儿子想出去玩都不方便了。”
康熙抱着儿子走到榻边坐下,示意蔓萝也坐过来,他捏了捏胤荣没受伤的那边小脸蛋,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决:“最近宫里不太平,多些人守着,皇阿玛和你额娘才能放心,你想玩,就在这永和宫院子里玩,想放纸鸢,朕让人把西边那片空地清出来,够你跑的了。”
胤荣似懂非懂,但见皇阿玛神色认真,便乖乖点头:“哦,儿子知道了。”
康熙又看向蔓萝,目光深沉:“朕已下旨,内务府营造司的人这几日会把宫里所有亭台楼阁、假山水池,但凡有棱有角、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全都仔细检查一遍,尤其是孩子们常去玩的地方,一寸都不许放过。”
蔓萝心里明白,这是针对上次假山事件的后怕。她点点头:“皇上思虑周全,只是这般兴师动众,会不会……”
“没有什么会不会!”康熙打断她,语气斩钉截铁,“朕的儿子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差点出事,这皇宫里里外外,就该彻底清理一遍!朕倒要看看,还有谁敢在朕的地盘上搞鬼!”他说着,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蔓萝不再多言,她知道,这是康熙在用他的方式,倾尽所有来保护他们母子。这时,李德全领着两个面生的中年嬷嬷进来回话。
“皇上,娘娘,按您的吩咐,阿哥和公主身边所有伺候的人,包括哈哈珠子、贴身太监、精奇嬷嬷,都已重新核查完毕,这两个是奴才精挑细选出来的,家世清白,三代都在内务府当差,绝对可靠。”李德全躬身禀报。
康熙打量了那两个低眉顺眼的嬷嬷一眼,点了点头,对蔓萝道:“原来胤荣身边那个赵顺,虽然忠心,但年纪轻,不够沉稳,朕已调他去别处当差,这两个嬷嬷经验老道,以后近身伺候的事,交给她们朕更放心。”他又看向胤荣,“你身边那两个哈哈珠子,朕也给你换了两个更机灵懂事的,明日就来当差。”
胤荣虽然有些舍不得熟悉的赵顺和小伙伴,但还是懂事地应下:“儿臣谢皇阿玛。”
这番人员变动,如同一次无声的清洗,永和宫内外,明面上是侍卫林立,暗地里,康熙的暗卫更是如同无形的网,将这座宫苑笼罩得密不透风。蔓萝甚至能感觉到,有时候在院子里散步,似乎都有几道若有若无的视线落在身上,安全感是前所未有的强,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隐隐的窒息感。
晚膳后,康熙去西暖阁批阅奏折。蔓萝独自坐在窗边,看着外面影影绰绰的侍卫身影,听着更夫规律的打更声,心里却有些纷乱。
春喜端了安神茶过来,小声说:“娘娘,您瞧如今这阵仗,怕是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了,皇上待您和小主子们,真是没得说。”
蔓萝接过茶盏,轻轻吹着热气,叹了口气:“是啊,安全是安全了,可你不觉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