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钱袋是从哪个柜面领的,谁批的条子。”
第三天,消息回来了。
说书人拿钱的地方,是萧家旁支名下的“天福赌坊”,账房记录写的是“宣传酬金”,签字人是萧逸的贴身幕僚。
我坐在新院子里,把铜牌放在桌上,手指轻轻敲着。
阿骨打蹲在窗台上啃烧饼:“昭哥,现在咋办?他们三日后动手,我们是不是该……”
“该什么?”我打断他,“该提前埋伏?该反杀?该让他们知道我早有准备?”
他咽下一口饼:“那……不就是等死?”
“我不是等死。”我笑了,“我是等他们把戏演足。”
“啥意思?”
“你现在去膳房,告诉所有杂役——‘楚三少爷昨晚吃人心,结果拉肚子,一晚上跑了八趟茅房’。”
阿骨打差点被饼噎住:“啊?这……这不是更疯了?”
“对啊。”我摊手,“但你想想,一个能召妖魔、生饮人心的大邪修,会因为吃人肉拉肚子?”
他愣住。
“人不怕邪魔。”我靠在椅背上,“人怕的是看不懂的东西。可一旦你觉得他可笑,他就不可怕了。”
阿骨打恍然大悟:“你这是……把邪魔变成笑话?”
“没错。”我点头,“他们想把我钉在‘邪’字上,我就让他们自己砸钉子——砸歪了。”
当天下午,谣言就开始变了。
街头巷尾有人说:“楚三少爷确实召过妖,可那妖是他养的狗,天天帮他偷厨房腊肉。”
还有人说:“他哪会什么邪术,那天夜里是喝醉了,拿扫帚当剑,追着自家猫砍了一宿。”
连楚家仆人都开始笑。
我故意在膳房门口摔了一碗汤,当着几个执事的面说:“听说我在吃人心?这碗猪下水你要不要尝一口?”
没人接话。
有个小丫鬟憋不住,噗嗤笑了。
风波,开始打折。
第四天夜里,我正在灯下擦断剑,阿骨打突然翻窗进来,脸色发紧。
“昭哥,出事了。”
“说。”
“楚文渊的人今早去了天福赌坊,和账房密谈了半个时辰。然后——那说书人不见了。”
我手一顿。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嗯。”阿骨打低声道,“有人看见他昨夜还在说书,今早就没开门。门缝里……有股味。”
我没说话。
系统提示:疯批值+0.3%
【阴谋已成型,风暴将至,再疯一点,神都敢劈】
我站起身,走到院中。
夜风穿堂,吹得灯笼晃了两下。
我抬头看天。
月亮被云盖了一半,像被咬了一口。
“萧逸。”我低声说,“你急什么?戏才刚开始,你就杀人灭口?”
阿骨打站在我身后:“他是怕……你说的那些话传出去?”
“不。”我摇头,“他是怕我还没疯,他自己先疯了。”
我转身回屋,拿起铜牌,在灯下翻来覆去地看。
背面那道划痕,越看越像一道门缝。
“南方有门……”我喃喃,“你让我看见门,却不让我知道门后是什么。”
断剑突然震了一下。
不是警告,是兴奋。
我笑了。
“萧逸,你以为你在布局?”
“你不知道——”
“我最喜欢别人逼我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