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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不归我管。
我现在要做的,是让他们以为我快垮了,然后——等他们把地库的门打开一条缝,我再一脚踹进去。
我起身,走到院角,捡起那个烧焦的木盒。
符纸已经化成灰,但盒子底部还刻着一行小字:**子时三刻,血引开闸**。
我笑了。
血引?
他们要拿活人祭阵?
“阿骨打。”我回头,“今晚子时,你去西支三号井外蹲着。别靠近,别露头。看到谁去了,记脸,记动作,记说了什么。”
“那你呢?”他问。
“我去见个人。”我拍了拍断剑,“一个……以为我能被吓住的人。”
他瞪眼:“你不是说装病吗?”
“装到一半,得升级剧本。”我笑,“现在,我要让他们觉得——我不仅疯,还疯得找上门。”
我走出院子,顺手把腰间断剑的位置调了调,让它看起来更歪一点。
路过前厅时,正好撞上楚家二管家老陈。
他端着药盘,低着头,看见我愣了一下,立刻换上笑脸:“三少爷,您……还好吧?”
我咳嗽两声,嘴角又“渗”出点朱砂红。
“不好。”我扶着墙,“经脉像被刀割,头也疼。听说你最近常去城西?帮我带点安神香回来行不?”
他手一抖,药碗差点翻了。
“我……我哪有……”
“哦。”我摆摆手,“那可能我记错了。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我晃晃悠悠走过去,袖子擦过他手腕。
一缕妖气,顺着接触的瞬间,缠了上去。
“去吧。”我回头笑,“药,别忘了。”
他点头如捣蒜,快步走了。
我站在原地,没动。
系统弹幕刷过:
【这波装得我头皮发麻,建议申报非物质文化遗产】
我摸了摸嘴角,把最后一粒朱砂咽下去。
戏,才刚开始。
老陈走了不到半盏茶时间,我就动了。
没走正门,翻墙出府,直奔城西。
阿骨打跟在后面,化成狼形,贴着屋檐跑。
我们在离废坊三百步外停下。
“你在这守着。”我低声说,“看到人进去了,就放信号。”
他点头,尾巴一卷,钻进暗处。
我继续往前,贴着墙根,慢慢靠近三号井。
井口盖着铁板,边上有个小门,通向地下。
门缝里,透出一点红光。
我蹲下,耳朵贴地。
听见了。
有人在念咒。
声音低沉,像从地底爬出来的。
然后是——滴水声。
不对。
是血滴在石头上的声音。
我眯眼。
子时三刻,血引开闸。
他们已经开始祭阵了。
我摸出断剑,轻轻抽出一寸。
阴火在剑刃上跳了一下,又被我压住。
现在还不能动。
得等。
等他们把门开到最大,等他们把血流到最满,等他们以为——一切尽在掌握。
我往后退了两步,靠在墙上。
手指在剑柄上轻轻敲了三下。
像在打暗号。
又像在——倒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