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颅教的。”
“他们敢勾结境外势力,我就敢把这事捅到圣院门口。”
“让萧家自己查,查到最后发现——主谋是他亲儿子。”
阿骨打倒吸一口冷气:“昭哥,你这招……比阴火还毒。”
“毒?”我笑出声,“这才叫精准投放。”
“疯批值不是让我乱疯,是让我算着疯。”
“一句话能气死人,就不必动手。一场火能烧三家,就别只烧一家。”
“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惹我,不光要命,还要赔本。”
阿骨打挠头:“可咱们现在就俩人,一个小妖,一个快断气的少爷……”
“谁说就咱俩?”我拍了下他肩膀,“你忘了茶话会?”
“西区三十多个小妖,老鼠、野猫、卖炊饼的狐娘,哪个不是我眼线?”
“以前是让他们打听谁家少夫人偷汉子,现在——该升级业务了。”
“咋升级?”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昨天写的“遗书”残页,上面还沾着朱砂。
“从今天起,茶话会加新规矩。”
“不许只报坏事。”
“我要知道——谁在盯我。”
阿骨打瞪大眼:“你是说……反向监控?”
“聪明。”我用断剑尖在地上划了道裂痕,形状像把折断的刀,“谁查我,谁动我东西,谁夜里多走一步,都要报。”
“我不光要躲暗箭,还要顺着箭杆,摸到射箭的人。”
阿骨打忽然咧嘴笑了:“那我明天就去酒肆宣布——‘昭哥茶话会’扩招!入职送烤鸡腿,月度KpI完成奖升职当扫把精!”
“行。”我点头,“但加一条——新成员必须先自报家门,祖宗三代,有没有在萧家当过杂役。”
他嘿嘿笑:“懂了,搞情报先搞背景审查。”
我撑着剑站起来,腿还在抖,但能站住了。
远处传来脚步声,由远及近,应该是巡卫快到了。
阿骨打急了:“真不走?再不走就撞上了!”
我没动。
弯腰,把断剑插进阵眼残骸中央。
剑尖滴血,在焦土上画出一道符纹,歪歪扭扭,但能认出是个“楚”字。
“让他们查。”我说,“查到萧家也好,查到圣院也罢。”
“总得有人知道——这局,不是他们说了算。”
阿骨打看着那道血符,忽然问:“昭哥,你以后……还会装废物吗?”
我拔出断剑,甩掉血珠,剑刃在灰烬上划出最后一道痕迹。
那道痕,像裂开的天。
“装?”我笑了,“从今天起,我不是装疯。”
“我是——疯得有章法。”
我转身往墙外走,脚步不稳,但没回头。
阿骨打赶紧跟上。
走出十步,我忽然停下。
“对了。”
“明天茶话会,加个新职位。”
“叫啥?”
“首席风控官。”
“你来当。”
他一愣:“风控是啥?”
“就是专门提醒我——”
“别疯过头。”
我说完,抬脚跨过断墙。
夜风卷着灰扑在脸上,火光彻底熄了。
身后,那道血痕在风中慢慢模糊。
但我知道——
它已经在地上。
也在别人心里。
我的手指还勾着断剑的剑环,血顺着掌心往下淌,滴在石阶上。
一阶一滴。
像在计数。
不是逃命的脚印。
是开战的倒计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