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剑身锈迹下,有东西在蠕动,像血管,又像根须。
我睁开眼,把剩下的香灰倒回罐子,盖上油纸。
这玩意不能留,得让它看起来像被风吹散了。
我起身走到院角,掀开一块青石板,。我把香灰混进老鼠尸体,重新埋好,再撒上一层土。
谁要是来查,只能挖出一堆腐肉和普通香灰。
我刚拍完土,后颈突然一凉。
不是风,是某种东西扫过皮肤的触感,像蜘蛛丝,又像刀锋擦过。
我立刻低头,同时右脚往后滑半步。
一道气流贴着我后颈掠过,打在身后的枣树上。树皮瞬间焦黑,裂开一道寸许深的口子。
我没回头。
“刹那预判”已经锁定了屋顶的气流扰动——有人蹲在瓦片上,呼吸压得极低,但心跳频率不对。正常人闭气时心跳会慢,这人反而快,像是靠加速心跳维持某种状态。
我慢慢坐下,背靠院墙,像是被吓得坐到了地上。
其实我在等。
等他以为我真怕了,等他放松警惕,等他靠近。
三分钟后,屋顶的气流动了。
那人从西边屋脊滑下来,动作轻得像片叶子,落地无声。他贴着墙根,一步步往窗边挪。
我依旧不动,呼吸放平,像是真入定了。
可我的妖魔感知早就顺着地底延伸出去——阿骨打之前在这三棵树根下埋过妖骨哨,只要有人踩中特定频率的震动,哨子就会响。
那人刚踏进警戒圈。
“叮——”
一声极细的颤音从地底钻出。
我睁眼,一指疾点!
指尖破空,带出一道血线——我割破了自己的拇指,用血气牵引断剑的残力,形成一道无形刃。
那人反应极快,猛地后撤,但还是慢了半拍。
他左肩的布料被划开,半片玉扇碎片掉落,正好砸在青石板上,发出“咔”一声脆响。
我没追。
他跑了,速度快得不像人。
我走过去,捡起那半片扇骨。
玉质,边缘雕兰,扇面残存一丝极淡的香气——和废庙香灰里的阴气同源。
我翻过碎片,背面沾着一点暗红,还没干。
是血。
但这血……不像是他受伤流的。
更像是,他刚杀完人,随手抹在扇子上。
我捏着碎片,盯着院门。
萧景珩在城西烧邪香,派人在楚家盯我,还顺手杀了人?
他到底在等什么?
等我疯?
等我动?
还是等我……彻底变成他们嘴里那个“焚城魔头”?
我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玉扇碎片,又看了看掌心的痂。
行啊。
你想看戏?
那这出戏,我给你加点特效。
我把碎片塞进袖口,转身回屋。
刚推开门,就听见阿骨打在院外大喊:
“昭哥!不好了!城西那个废庙……庙里发现一具尸体,胸口插着半截玉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