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次、第四次……他开始用脚步声干扰,突然跳起来,落地时偷袭。
我中了两下。一道在手臂,一道在肩,血渗出来,染红了青袍。
疼归疼,但我笑了。
因为每一次,我都比他快半拍。
不是我动作快,是我“知道”他会怎么动。
我把断剑放在腿上,手指抹了点血在剑身裂痕处。
系统还是没反应。
但我不需要它了。
“叫那几个蠢货进来。”我说,“瘸腿蛤蟆、断角山羊,还有打嗝穿山甲,一个都不能少。”
阿骨打跑去叫人。
不多时,三个妖魔挤进屋子,站成一排,跟小学生报到似的。
“从现在起,你们的任务变了。”我指着自己,“蒙眼,轮流上,目标——打中我。”
蛤蟆蹦了一下:“昭哥,我们真下重手?”
“你敢下,我就敢把你炖汤。”我冷笑,“但你们要是放水,我现在就炖。”
三妖对视一眼,默默蒙眼。
第一轮,我被砸中两次,撞翻了椅子。
第二轮,我避开三成。
第三轮,我开始反击。
山羊刚抬手,我一脚踹在他膝盖窝,他直接跪了。穿山甲想从地下钻出来偷袭,我提前一脚踩住他脑袋,按进地板。蛤蟆跳得高,但我听到了空气的波动,侧身一肘撞在他肚子上,它当场打嗝喷出一股臭气。
“行了。”我站直,呼吸平稳,“再来。”
他们换着顺序,变换节奏,甚至开始配合。山羊正面冲,蛤蟆从背后跳,穿山甲挖地道。
我闭眼。
风动,地面微震,肌肉收缩的细微声响钻进耳朵。
三个人,三种攻击轨迹,全在我脑子里画出了线。
我动了。
左闪,右拧,后仰,前冲。
三道攻击全落空。
我睁眼,抬手一掌拍出,气流炸开,三妖像被锤砸中,齐齐倒飞,撞在墙上又滑下来,瘫成一堆。
阿骨打瞪大眼:“昭哥……您这哪是预判,您这是开了透视挂啊!”
我摸了摸断剑。
不是透视。
是“刹那预判”。
把感知、经验、本能全压进一瞬间,提前看到未来半秒。
以前靠疯批值刺激神经,现在靠自己硬挖。
系统被屏蔽,反而逼我走出了这一步。
我低头看掌心,伤口还在,但血止住了。封印也没再反扑。
很好。
外头不能疯,那我就在里头疯。
“都滚出去。”我对地上的妖魔说,“今晚谁也不准来敲门。”
门关上,屋里只剩我一个。
我重新盘坐,手放回断剑上。
刚才那一战,让我摸到了点新东西。
记忆碎片里,我用“时空凝滞”时,周围的一切都慢了,但我不慢。不是时间变了,是我的“认知速度”变了。
就像看电影,别人看的是24帧,我看的是120帧。
帧率越高,看到的细节越多,反应就越快。
我能把妖魔感知当摄像头,把战斗经验当数据库,把自己变成一台人形预判机。
再来。
我闭眼,主动撞封印。
疼得浑身抽筋。
记忆闪现:千军万马中,我一剑劈下,敌人动作如凝固蝼蚁。我穿行其间,像在逛菜市场,随手点杀。
画面断了。
我睁开眼,鼻子里流出血,抹了一把,继续。
一次,两次……第七次冲击,我突然感觉到——
胸口那块“冰”,裂了条缝。
不是封印松动,是它第一次,有了温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