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出声,“那你跟菜市场吵架的大妈一样,有劲就使,没脑子。”
我指尖轻轻敲了下剑鞘。
剑没响,但树上的叶子忽然停了晃动。
不是风停了。
是我让这片空间的“风”暂时不存在。
三秒后,我松开念头,叶子哗啦又动起来。
阿骨打看呆了:“你这……已经不是魔法了。”
“本来就不算。”我靠在树干上,“魔法是规则里的游戏。我是定规则的人。”
他咽了口唾沫:“可你不觉得……太安静了吗?墨祠那事闹这么大,执法队没动静,圣院也没反应,连萧家都装死……”
“装死?”我眯眼,“那是他们在查,谁在背后动手。他们不确定是我,还是另有其人。不确定,就不敢动。”
“等他们确定呢?”
“等他们确定的时候,”我低头看他,“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
他愣住。
我抬手,从怀里摸出那枚青铜指虎,沾了点树汁,在掌心一滚。墨家燃灯印的纹路在月光下泛着暗光。
“他们以为我在破局。”
“其实我在等局成。”
“等他们把棋摆好,等他们觉得胜券在握,等他们主动掀桌子——”
“那时候,我再一指头,把整个桌子掀了。”
阿骨打张了张嘴:“可万一……没人来呢?”
“没人来?”我抬头看天。
云又聚起来了,把月亮盖住大半。
“那我就让他们觉得,不来不行。”
我指尖一动,指虎“啪”地裂成两半。
不是我掰的。
是我让它“该碎了”,它就碎了。
阿骨打盯着那两半残件,声音发虚:“昭哥,你这疯批值……现在还涨吗?”
“涨。”我收起断剑,“只要我说狠话,做离谱事,它就涨。但现在——”
“我不靠它疯了。”
“我本来就是疯的。”
他缩了缩脖子:“那你接下来真就干等着?”
“等。”我闭上眼,“但不是闲等。”
我脑子里过着那些画面——焚天台、蓝灯、墨袍老者自焚的瞬间。那些记忆碎片还在,但不再冲击我。我掌控它们,像掌控这把剑。
疯批值系统终于蹦出一行字:
“检测到宿主自主调用前世记忆,疯批值+50,神识稳定性+10。”
我没理它。
这系统现在像个跟班,提醒我加了多少分,但我已经不在乎分数了。
我在乎的是,谁会第一个跳出来,当我的“疯点”。
阿骨打趴树杈上打盹,尾巴一抖一抖。我睁着眼,听风。
帝都的夜越来越静。
但我知道,这种静,是雷雨前的闷。
谁也不知道下一秒,天会不会突然倒过来。
我等得起。
因为这次,不是我在逃。
是他们在等死。
远处钟楼敲了三更。
我忽然睁眼。
树皮上那道裂口,刚才渗出的汁液,现在倒流回去了。
不是风干的。
是它本该如此。
我抬手,指尖轻轻一划。
树皮愈合。
汁液收回。
就像那道伤,从未存在。
阿骨打迷迷糊糊睁眼:“昭哥……你又……”
“嘘。”我竖起一根手指。
院墙外,脚步声由远及近。
不是巡逻的执法队。
是轻的,稳的,带着节奏。
有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