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感觉到风。
“听见没?”我说,“咱家大门,开了。”
他没说话,但我感觉他尾巴轻轻扫了一下我的腰。
我迈步走向裂缝,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走到一半,忽然脚下一滑,膝盖狠狠磕在地上。断剑脱手飞出,砸在石板上发出清脆一声响。
我咬牙撑地,想捡剑,手伸到一半又顿住。
太累了。
不只是身体,是整个人都被掏空了。刚才那一套操作耗尽了最后的力气,连指尖都在发颤。我趴在地上,额头抵着冰冷的石面,呼吸重得像拉风箱。
不行,不能倒。
我告诉自己,就差几步了。
外面是荒野,是归途,是帝都的方向。只要走出去,就有机会缓过来。可要是现在瘫在这儿,等萧景珩回来,或者别的什么人盯上这道裂缝……
我想起阿骨打额头上那个歪歪扭扭的续命符。
那时候我也快不行了,还不是硬撑着画完了?
我伸手,一点一点往前爬。
手指终于碰到剑柄。
我攥紧它,用剑尖戳地,把自己一点点往上推。站起来了,摇晃了一下,稳住。
再走。
一步,两步。
裂缝就在眼前。
我背着阿骨打,跨了过去。
脚落地的瞬间,风更大了,吹得衣袍猎猎作响。身后那道屏障“咔”地一声合拢,光墙重新凝实,像是从未被破坏过。
我们出来了。
我站在古墓外的荒原边缘,远处是起伏的山丘和灰蒙蒙的天空。脚下是干裂的泥土,长着几丛枯草。没有路,但方向我知道。
帝都在南边。
我调整了一下背上的阿骨打,确认他还在呼吸,然后抬起脚,往南迈出第一步。
腿还在抖,但我没停。
第二步,第三步……
走了十几步,我忽然停下。
低头看手里的断剑。
剑身上的铭文还在微弱闪烁,像是心跳。刚才修复屏障时,它其实也在吸收残余魔力,虽然不多,但至少没彻底熄火。
我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剑刃,低声说:“算你还有点用。”
剑没回应,只是温度稍稍升高了一点。
我继续往前走。
太阳偏西,影子拉得很长。荒原上风大,吹得人睁不开眼。我眯着眼睛,盯着远方那条模糊的地平线。
不知道走了多久,阿骨打突然在我背上动了动。
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声音很轻:“昭哥……我饿了。”
我没回头,只说:“忍着。”
他又安静了几步,然后小声嘀咕:“那你……能不能走慢点?我头晕。”
我脚步没停:“晕也得走。你现在躺下,明天就成野狗的晚餐了。”
他不吭声了,但尾巴悄悄缠上了我的手臂,像是怕掉下去。
我扯了下嘴角,没笑出来。
这傻狗,平时憨得要命,关键时刻比谁都轴。要不是他替我扛了那道锁链,我现在早就交代在高台上了。
想到这儿,我放慢了点速度。
反正也没人追上来。
至少现在没有。
天色渐暗,风吹得更冷了。我把阿骨打往上托了托,确保他不会滑下去。断剑握在右手,剑尖朝下,随时准备应变。
荒原无边,但我们已经在路上了。
走出大概两里地,我忽然察觉不对。
脚下的土质变了。
原本是干硬的黄土,现在踩上去有点松软,还带着湿气。我蹲下检查,发现泥土颜色偏深,像是被水泡过。
可这地方不下雨已经快三个月了。
我皱眉,正要起身,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地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