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个路进城?或者先躲几天?”
“躲?”我扭头看他,笑了下,“躲到哪儿去?荒原就这么大,城门就这么一个。他们要是真想找我,派个人蹲在路边数脚印都能算准时间。”
他咬唇:“可你现在这样子,经不起围攻。”
“我知道。”我站起身,拔起断剑,“所以我不会让他们有机会围攻我。”
风吹进来,把棚顶的破布掀得哗啦响。我拍了拍袍子上的灰,转身往外走。
阿骨打赶紧爬起来跟上。
走出十几步,他忽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就这么回去?一句话不说?”
我脚步没停。
“我已经说了。”
“什么时候?”
“活着回来就是最大的声明。”我握紧剑柄,“你们以为废柴能从萧景珩手里活下来?你以为陆九渊会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冒险?他们争来争去,都在猜我得了什么宝贝——可他们忘了问自己一句:如果我没有宝贝,凭什么赢?”
身后茶棚的声音渐渐远了。
风更大了。
我能感觉到,有些东西正在变。不是我的实力,是我的位置。从前我是局外人,躲在角落看戏;现在我成了戏台中央的那个角色,哪怕不动,也会有人往我身上泼墨。
但这没关系。
我不怕被人盯上。
我只怕没人敢盯我。
阿骨打小跑几步追上来:“昭哥,你说……他们会怎么做?”
“谁?”
“那些人。听到这些传言的。”
我想了想:“第一种,不信的,会觉得我在装神弄鬼,想趁机踩我一脚立威;第二种,半信的,会试探我,看看我到底有没有料;第三种,全信的——他们会躲我。”
他皱眉:“躲你?”
“对。”我侧头看他,“因为他们知道,一旦惹上我,可能就不只是输一场比试那么简单了。”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说:“可你刚才……在茶棚里一句话都没反驳。”
“反驳?”我嗤笑一声,“我要是跳起来喊‘我没有!别乱说!’,那才真是心虚了。现在最好的回应是什么都不说,让他们自己吵破头。等哪天他们发现,我不但没否认,还活得比谁都自在——那时候,谣言就不是谣言了。”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远处城门越来越近。守卫站在岗楼上,来回走动。旗子挂在城头,纹丝不动,说明风在这里被什么东西挡住了。
我停下脚步。
三里地。
正好是安全距离的极限。
再往前,就是他们的地盘。
“就这儿吧。”我说。
阿骨打喘着气站定:“不进了?”
“进。”我看着那扇厚重的铁门,“但现在不能直接走过去。”
“为什么?”
“因为我得让他们看见我。”我抬手摸了摸脸,“看见我回来了,看见我没死,看见我背着个人,还拿着这把破剑。我要让他们看清我的每一步,然后回去告诉别人:楚家那个废物,真的回来了。”
他怔住。
我笑了笑:“你怕不怕?”
他摇头:“不怕。有你在。”
“错。”我收回目光,往前迈了一步,“你应该怕。因为你跟着我,以后也不会好过了。”
话音未落,断剑忽然震了一下。
很轻,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翻了个身。
我握紧它,继续往前走。
城门口有个巡逻队换岗,金属靴踏在石板上发出闷响。其中一人不经意抬头,看到了我们。
他愣了一下,随即猛地推了旁边同伴一把。
两人同时望过来。
我没回避视线。
就这样站着,任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