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东西。
比如现在,西巷口那个扫地婆子突然蹲下身子,假装整理破筐,但她左手多掐了个指诀——典型的追踪定位收束术。她在确认我的停留时间。
我笑了笑,故意咳嗽两声,然后掏出一块破布擦剑。
她立刻停下动作。
好戏还在后头。
我摸了摸耳后,那里贴着一片薄如纸的蛙皮,是从死人脸上剥下来的,能屏蔽初级监听术。只要我不开口说关键情报,他们就只能靠眼睛看。
而眼睛,最容易被骗。
我开始自言自语,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顺风方向的探子听见:“……五十步内不能靠近,否则机关启动。第三道闸门今晚必须修好,不然老爷子发起火来谁都扛不住。”
说完我就走,脚步依旧懒散,心里却在数秒。
七秒钟后,西巷拐角闪过一道黑影,朝着楚家侧门疾奔而去。是传信的。
我差点笑出声。
他们还真信了?什么机关闸门,全是胡扯。楚家老爷子早就不理家务事了,哪来的第三道门。但这话对不了解内情的人来说,足够勾起好奇心。
尤其是——当它出自一个“刚从古墓捡回性命”的人嘴里。
疯批值悄悄涨了点:【+5】【忽悠人都不用打草稿】
我没理会,继续往前走。路过一家药铺时,我停下脚步,买了包止血粉。掌柜的手有点抖,称药时多撒了些。他知道我是谁,也知道这时候得罪不起。
付钱的时候,我低声说:“最近夜里吵吗?”
他一僵。
我又补了一句:“老鼠多的话,我可以介绍个抓的。”
他猛点头:“多……多了不少。”
“那就让他来。”我把铜板拍在柜台上,“明晚子时,老地方。”
转身离开时,我能感觉到药铺二楼窗口有一道视线追着我。这次不是探子,是真正的眼线——我安插的人。
布局完成一半。
接下来要等鱼咬钩。
我走到街心十字口,终于停下。前方三百步就是楚家正门,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挂着新锁链。看来家里还挺警惕。
但我没急着进去。
反而靠着路边石墩坐下,抽出断剑放在膝上,像是歇脚的旅人。实际上是在等下一个目标出现。
果然,不到一刻钟,东街方向来了个挑担的小贩,篮子里装着新鲜莲蓬。他走得很慢,每经过一个屋檐都要抬头看一眼。
有问题。
正常小贩不会注意屋顶。
我眯起眼,借着阳光扫过去——他右手小指缺了一截,切口整齐,像是被利器削掉的。这种伤,在帝都只有两种人会有:一种是犯了错被家族惩罚的仆役,另一种,是参加过地下斗场的刺客。
而他肩上的担子,左右不平衡。左边轻,右边重。说明右边篮子底下藏了东西。
我忽然站起来,朝他走去。
他察觉到动静,脚步一顿。
我走到他面前,伸手拿起一支莲蓬,咧嘴一笑:“这玩意儿,能清心?”
他勉强点头:“清……清心败火。”
“挺好。”我把莲蓬扔进左边篮子,发出一声闷响,“那你替我带句话回去——”
他瞳孔猛地收缩。
“就说,狐狸爱吃鱼,不爱吃虾。”
话音落下的瞬间,我看到他喉结动了一下。
然后他低头,飞快地说了句:“小的……不懂您说什么。”
“不懂?”我笑着退后一步,“那你慌什么?”
他没答,转身就要走。
我没拦他。
反正他已经把消息送出去了。
真正重要的不是他说了什么,而是他听懂了。
我拍拍手,转身往楚家方向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