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就把阿骨打从柴房里踹了出来。
他裹着我那件洗得发白的青袍当被子,睡得口水都流到袖口了。我拎着断剑站在门口,一脚踩在他脚背上:“起来,今天要出门。”
“出……出门?”他迷迷糊糊地睁眼,“去哪?”
“圣院。”我说,“咱们也去混个脸熟。”
他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撞上房梁:“昭哥!你真考上圣院了?我还以为你是唬人的!”
我没理他,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噼里啪啦的响动,估摸着他是在翻箱子找衣服。结果等他追出来的时候,还是穿着那身破袄,头上歪戴着一顶草帽,手里还拎着半块冷肉。
“你就这打扮去?”我斜他一眼。
“这不是怕路上饿嘛。”他嘿嘿笑,“再说了,昭哥你不是说,形象要统一?”
我瞥了眼自己身上皱巴巴的青袍,再看他披着我的旧衣服招摇过市的样子,忽然笑了:“行,那就统一到底。”
我们一路穿街过巷,引来不少目光。有认出我的老仆在背后嘀咕:“楚家三少爷这是疯魔了,带个叫花子进圣院?”也有年轻学徒指指点点:“听说他魔法测验连火苗都没点着,也能进圣院?”
阿骨打耳朵一抖,扭头就想骂回去。我抬手按住他肩膀:“别搭理,让他们看。”
“可他们说得太难听了!”他不服气。
“难听才好。”我慢悠悠往前走,“越难听,越没人防备。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活到今天的?靠装傻,靠让人觉得我连骂人都懒得回嘴。”
他挠头:“所以……咱这是故意的?”
“不然呢?”我拍了下他脑门,“你以为我真会让你披我衣服满街跑?赶紧跟上,别掉链子。”
圣院大门就在眼前,两根石柱撑起拱形门框,上面刻着“通天之路,唯才可登”八个大字。门前已经聚了不少新生,衣着光鲜,身边跟着家族长老或导师,一个个神情倨傲,像是来接管世界的。
我和阿骨打往那一站,瞬间成了异类。
有人嗤笑出声:“哟,收容所开放日?”
另一个接话:“这年头连野狗都能报名了?”
我懒得理这些废话,只牵着断剑的铁环,慢吞吞往里走。阿骨打紧跟在后,腰杆挺得笔直,活像只刚学会走路的狼崽子。
就在我即将踏过门槛时,一道银光闪过。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路,一个穿黑战袍的青年缓步走来,银发红瞳,左耳钉着三枚黑钉,嘴角挂着笑,像是刚看完一场好戏。
谢无赦。
他停在我面前,上下打量一眼,声音轻得像在聊天:“楚昭?你确定走对地方了?这边是圣院,不是乞丐收容所。”
我抬眼看他,没说话。
他又笑:“怎么,吓傻了?也是,你这种连魔力波动都测不出的人,突然站在这儿,估计自己都不信。”
周围哄笑声一片。
我这才开口,语气平平:“你说完了吗?”
他挑眉:“嗯?”
“我说,”我往前半步,直视他眼睛,“你他妈的话,说完了没有?”
空气一下子静了。
谢无赦脸上的笑僵了一瞬,随即更浓:“有意思,废柴还会咬人?”
“我不是废柴。”我咧嘴一笑,“我是专门来收拾你这种自以为是的傻逼的。”
【+20】
【这逼装得漂亮!疯批值暴涨!】
我心里一乐,面上更懒散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让我滚出去?那你现在是不是该表演一个原地劈叉?毕竟你话都说出口了,总不能光说不练吧?”
人群哗然。
谢无赦脸色变了。他盯着我,像是第一次看清我这个人:“你胆子不小。”
“胆子不大,但牙口好。”我拍拍阿骨打肩膀,“这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