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那天就盯上了。”我活动手腕,关节噼啪作响,“他以为我是容器,等着他来住。可他忘了——容器也分两种,一种装水,一种装炸药。”
我站起身,走到窗边。天色渐暗,远处演武场的灯火一盏盏亮起来。考核就在明天,地图改动、谢无赦深夜运笼、陆九渊亲自探话……这些不是巧合。
他们是想借考核,把我从棋盘上抹掉。
一个想用魔物围杀我,一个想借规则清我,还有一个,打算在我倒下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钻进我身体里。
可惜啊。
他们都不懂疯子。
疯子不怕陷阱。
疯子就怕没人给他搭台子。
我摸了摸腰间的断剑,锈口边缘划过指尖,有点疼,但很清醒。
“阿骨打。”
“在!”
“今晚去趟东区外围,别进封锁线,就在墙根溜一圈。看有没有新鲜脚印,或者……铁笼留下的刮痕。”
“明白!”他蹭地站起来,一脸“昭哥说得对”的忠犬表情。
“还有。”我回头看他,“如果看见穿白衣的人在那儿转悠,别靠近,回来告诉我就行。”
他一愣:“萧景珩?”
我没答,只笑了笑。
有些人白天装君子,晚上吃人心,夜里路过禁地也不奇怪。
阿骨打跑了。屋里只剩我一人。我重新盘坐,闭眼,意识沉入体内。疯批值在经脉里流动,像电流,刺激着那些被封印的碎片。一段模糊的画面闪过——漆黑的天空下,一座倒塌的神殿,无数妖魔跪伏在地,齐声呼喊一个名字。
我没看清。
画面碎了。
但我知道,那是我的过去。
也是他们的噩梦。
门外又传来动静。
不是脚步,是衣角擦过门框的声音。
我睁眼,没动。
门缝底下,一片枯叶缓缓移动,像是被风吹进来。可今天没风。
那叶子停在离我三步远的地方,不动了。
我盯着它,慢慢抬起右手,掌心朝下,轻轻往下压了压。
就像按住一只 visible 的虫子。
叶子猛地卷曲、焦黑,化成一小撮灰。
门外静了几秒。
然后,极轻的脚步声远去。
我收回手,甩了甩发麻的指尖。
看来不止陆九渊觉得今晚适合来探探底。
行啊。
都来吧。
考核还没开始,戏已经唱起来了。
我靠回墙边,闭上眼。
疯批值还在涨。
体内的锁,又松了一圈。
明天?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特别关照”。
我嘴角扬起,手指无意识敲了敲断剑的锈口。
铛。
一声轻响。
像钟声,又像丧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