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通风口铁栅的缝隙,手指还在断剑上敲着。
不是等阿骨打回来——是知道他快回来了。
昨夜那条血引阵留下的标记没断,一直往城西飘,最后停在旧药铺后巷。那里是萧家暗桩的交接点,也是陆九渊名下三处“药材库”之一。巧合太多,就不叫巧合了。
屋外巡查的脚步刚走远,墙角砖缝里的碎布突然轻轻一颤。
来了。
下一秒,一块焦黑的符纸残片从通风口滚进来,啪嗒掉在地板上。紧接着,阿骨打整个身子挤了进来,狼毛全湿,尾巴耷拉着,左前爪还渗着血。
“昭哥……搞到了。”他喘得像跑了百里山路,嘴一松,把符纸吐出来,“南巷炸了,萧家人开始互相砍,说是有人冒充他们主子发令。”
我没动,只问:“你去幽阁了?”
“嗯。”他点头,龇出虎牙,“我顺着那个带毒针的人一路摸到后山,看见个穿灰袍的老头半夜开门进去。守卫都对他行礼,喊‘陆长老’。”
我眼皮跳了一下。
幽阁是圣院禁地,存放历代叛徒遗物和封印残卷的地方,连院长都没权限随意进出。陆九渊一个大长老,半夜溜进去做什么?
阿骨打继续说:“我还听见他们在里面说话。那个老头——就是陆九渊——跟一个戴青铜面具的人谈什么‘容器适配进度’,还有‘第七次封印松动周期已至’。”
我猛地抬头。
“他还说了什么?”
“说……你体内的力量波动越来越频繁,神降痕迹比三年前清晰了八成,再压下去也没用,不如提前启动‘换魂仪式’。”
屋里一下子静了。
我靠在床沿,手慢慢握紧断剑。
原来不是试探。
是养殖。
每一次我被逼到绝境爆发神降,每一次疯批值飙升解锁记忆碎片,甚至每一次装疯卖傻怼人打脸……都在他的计算里。
他根本不怕我强。
他怕我不够强,不够成熟,撑不住他那老灵魂住进去。
系统弹幕忽然刷出:【识破夺舍局,反向预判,疯批值+40】!
我笑了。
笑得肩膀直抖。
好家伙,德高望重三十年,背地里就琢磨着换个身体续命?把我当温床养,等我长结实了再一刀宰了抽魂?
“昭哥,咱们……咋办?”阿骨打蹲在地上,尾巴一圈圈绕着自己,“要不我现在就去烧他药铺?还是先把那面具人干掉?”
“不动。”我说。
“啊?”
“现在动,就是打草惊蛇。他既然敢让我知道这些,说明他已经准备好了下一步。”
我低头看着那块焦黑符纸,伸手把它翻过来。背面有一串扭曲的咒文残迹,像是用血画的。
疯批值在我脑子里嗡嗡响,断剑突然发烫。
我闭眼,借着系统兑换的记忆碎片强行读取上面的信息流——
画面闪现:
子时三刻,幽阁密室。
陆九渊跪在祭坛前,双手捧着一本漆黑册子,嘴里念着古老的唤醒词。
对面站着那个青铜面具人,声音沙哑:“容器若生异心,需以‘心锁咒’压制,否则夺舍时会反噬。”
陆九渊点头:“已在他七岁时种下初咒,每逢情绪剧烈波动便会触发一次隐性控制。只要他一天离不开神降,就逃不出我的掌控。”
画面戛然而止。
我睁开眼,掌心全是汗。
难怪每次我快要觉醒前世记忆时,脑袋就像被钉子凿一样疼。
不是封印在抵抗。
是他在我脑子里埋了遥控开关。
阿骨打看我脸色不对,紧张地问:“咋了?是不是有啥问题?”
我摇头,把符纸揉成一团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