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亮,我睁开眼,屋里还黑着。阿骨打缩在床底打呼噜,尾巴露在外头一抖一抖。我坐起身,手指蹭了下断剑的锈刃,凉得发麻。
脑子里没动静,系统昨晚就没蹦过一条弹幕。
但我知道它在等——等我动手。
我站起身,拍了拍青袍上的灰,把断剑往腰间一挂,推门出去。
外头已经围满了人。
圣院广场从没人这么早挤成这样。卖煎饼的炉子摆在道边,老头一边翻面一边吆喝:“魔尊今天开光,加蛋另算!”几个学员蹲在台阶上啃烧饼,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走来的方向。
“来了来了!”有人捅了捅旁边同伴,“真敢来啊?”
“昨儿不是说要‘护世’吗?今天怕是要当众出丑。”
我穿过人群,脚步没停。风里飘着油条味、汗味,还有藏不住的敌意。萧景珩站在东侧回廊下,白衣整整齐齐,手里扇子轻轻摇着,像在看戏开场前的闲客。
谢无赦靠在柱子旁,银发披肩,红瞳锁着我,嘴角翘了一下。
我没理他们,径直走到广场中央。
脚底石板裂了几道缝,是去年妖潮冲击时留下的。结界阵眼早就废了,杂草从砖缝里钻出来,蔫头耷脑。
我停下,转身面对所有人。
“你们不是说我点不着火球术?”我开口,声音不大,但传得很远,“说我连最低阶的魔法都学不会?”
底下嗡嗡议论起来。
“那你倒是施个法看看啊!”
“别又是装模作样!”
我笑了笑,抬手把断剑横在胸前。
“我不用咒语。”我说,“也不画阵。”
全场静了一瞬。
然后爆发出哄笑。
“听听,多能耐!”
“是不是准备跳大神了?”
我闭上眼,心里默念:**系统,该你干活了。**
刹那间,脑子里炸开一片血色弹幕:
【疯批值满格!神降权限解锁!】
【疯点!再疯点!这波要是炸场,直接给你兑个新技能!】
我猛地睁眼。
双瞳瞬间转为赤红,像是被火焰从内烧透。
空气嗡地一震,仿佛有东西炸开了无形的膜。风突然停了,紧接着又猛地倒卷回来,吹起我的衣角和乱发。
头顶上方,元素开始躁动。
先是火苗,从地面碎石缝里窜出来,橙红色的焰尖扭动着往上爬;接着是水汽,凭空凝成细珠,在半空悬浮旋转;土粒离地而起,沙尘盘旋成柱;风则成了最狂野的那股力,呼啸着绕我周身打转。
四系魔力如潮水般涌来,在我头顶汇聚。
十丈宽的巨大漩涡缓缓成型,中心电光跳跃,噼啪作响,像一道即将劈下的天雷。
全场鸦雀无声。
连萧景珩的扇子都停在半空。
谢无赦站直了身体,眼神变了。
我抬起手,指向广场边缘那处残破的结界阵台。
“你们说我是灾星?”我声音平得像在聊天气,“那今天我就用这‘灾厄之力’,给你们修个结界看看。”
话音落,漩涡缓缓转动。
一道柔和的金光顺着气流滑下,落在阵台上。裂开的符文缝隙中,光芒如线般穿行,像是有看不见的手在重新编织秩序。
石缝里枯黄的草根开始泛绿,嫩芽顶破硬土,迅速抽枝展叶。
老砖块上的霉斑褪去,露出原本的青灰色。
整个过程安静得诡异,没有爆炸,没有嘶吼,只有能量流动的低鸣。
三息后,金光消散。
阵台完整如初,甚至比当年新建时更干净。
我收回手,血瞳渐渐褪色,呼吸平稳得像只是散了个步。
断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