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
“那就让他们上来。”我站稳,冷眼扫过去,“我正好缺个垫脚的。”
话刚说完,裂缝深处那人影再次挥杖,更多傀儡和影魔涌出。空中响起低沉吟唱,像是某种古老咒语,月亮已经升到半空,青灰色的光洒下来,照得战场像坟地。
压力越来越大。
我能感觉到体内的魔力像漏气的袋子,一点一点往外泄。血瞳开始不稳定,忽明忽暗。
阿骨打扶着断墙,变回人形,虎牙咬得咯咯响:“昭哥……你还行不行?要不咱先撤?等援兵?”
“撤?”我嗤笑,“刚才谁说‘昭哥说得对,天塌了也是对的’?”
他一愣,随即挠头:“那……那是我情绪激动。”
“现在也给我激动起来。”我抬手抹了把嘴角,血混着汗流进下巴,“他们搞这么大阵仗,不就是想看我崩?那我就偏不崩。”
我咬破舌尖,剧痛让我脑子瞬间清醒。
“就这点本事也敢称仪式?”我扯着嗓子吼,“布景寒酸、群演面瘫,导演是谁?出来挨骂!”
【这逼装得艺术!疯批值爆表!+80!】
系统弹幕直接刷屏。
血瞳骤然亮起,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断剑嗡鸣震颤,竟自己浮到半空,剑尖朝上,黑焰顺着锈迹往上爬。
我伸手握住剑柄,烫得掌心冒烟。
“我不需要魔法。”我盯着裂缝深处那人影,一字一句,“我这一瞪,天都要劈。”
下一瞬,我全力劈出一剑。
一道贯穿天地的魔焰斩轰然射出,直冲黑雾核心!
轰——!!
整片东区地面塌陷半尺,冲击波掀飞十几具傀儡,影魔像纸片一样被吹散。裂缝剧烈收缩,黑雾惨叫般倒卷回去,那人影踉跄后退,权杖断裂一截,掉进深渊。
我单膝跪地,断剑插进裂缝边缘的石板,撑住身体。
呼吸乱得像破风箱,耳朵里全是杂音,眼前发黑。
但嘴角还是扬了起来。
“这才哪到哪……老子还没认真呢。”
阿骨打爬过来,整个人快散架了,却还死死抓着我的胳膊:“昭哥……你别装了,你快不行了对吧?”
我没回答。
抬头看天。
月亮还在升,仪式没结束。
裂缝虽然收窄,但黑雾仍在蠕动,底下还有东西在爬。
我攥紧断剑,指节泛白。
剑柄上有血,是我的,也是敌人的。
这把破剑,陪我熬过十二年废物生涯,现在,它还得再撑一会儿。
只要我还站着,这场戏就不能谢幕。
远处传来脚步声,杂乱,密集。
有人来了。
我眯眼看去,一队黑袍人从南翼走来,步伐整齐,手里拎着锁链和符灯。
领头那人披着兜帽,手里拄着一根蛇头形状的拐杖。
我心头一跳。
不是萧景珩,也不是谢无赦。
但这个人……更麻烦。
阿骨打哆嗦了一下:“昭哥,这帮人……怎么感觉比刚才那群还邪门?”
我冷笑:“当然邪门,正主终于到了。”
我撑着断剑,慢慢站起来。
腿在抖,手在抖,可眼睛没抖。
“既然都来了,”我往前走了一步,声音不大,却穿透夜风,“那就别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