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
笔沾朱砂,我一笔一划写下三道符令:一道贴窗,一道贴门,最后一道直接钉在地板角落。
“逆符阵”封入口,“影听咒”录动静,“血引哨”锁气息波动。三阵联动,只要有人带着恶意靠近十步之内,我就能立刻感知。
写完最后一笔,指尖微微发麻。
系统提示跳出来:【周密布防,疯批值+15】
好家伙,连画符都能加分?
看来这系统最近挺满意我清醒着发疯。
我把符纸布置妥当,正准备起身活动筋骨,忽然察觉腰间断剑轻轻震了一下。
不是发热,也不是躁动,更像是……回应。
我低头看了眼剑身,锈迹依旧,但那道新崩落的缺口边缘,似乎比之前多了点暗红色的纹路,像是干涸的血丝,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我伸手抹了下剑刃,指腹蹭到一点细碎的铁屑。
这玩意儿越来越不对劲了。
但它越是异动,我越不能乱。
越是有人想拉我入局,我越要稳住阵脚。
第二天一早,我就去了圣院公告栏。
那儿常年贴着各种通知、挑战书、通缉令,还有不少外来使者的联络信息。此刻,一张泛黄的羊皮纸正挂在最显眼的位置,上面写着:
【愿与有识之士共商大事,时机将至,勿失良机。】
底下留了个暗红色印记,形状像是一扇半开的门。
我盯着看了两秒,然后伸手一把扯下来。
围观的学生愣住了,有几个还想上前阻拦。
我没理他们,当着所有人的面,掏出火折子点燃了那张纸。
火苗窜起来的时候,我能感觉到空气中飘过一丝极淡的焦味——不是纸烧的味道,而是像香灰混着陈年骨粉的气息。
果然又是那一套。
我等火燃到一半,猛地将半截断剑插进余烬之中。
剑身一震,一股无形的压力瞬间扩散开来。
离得近的几个学员脸色发白,踉跄后退。有人捂着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
我站在原地,目光扫过人群:“听好了,本院不接待鬼鬼祟祟的说客。下次再贴这种玩意儿,我不烧纸,直接烧人。”
说完,转身就走。
没人敢拦。
也没人敢问。
走出几步,系统又蹦出一行字:【威慑立威,疯批值+20】
我嘴角扯了下。
行吧,看来以后骂街可以少骂两句,多干点实事也能涨分。
回到药阁外廊,我靠着柱子站了一会儿。
东区风大,吹得衣角啪啪响。远处训练场传来学员对练的声音,但这边安静得很,只有屋檐滴水的轻响。
我抬手摸了摸断剑。
它现在很安静,像是刚刚那一震耗了些力气。
可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那些人不会就这么算了。
他们会再来,会换方式,换面孔,甚至可能找个“老朋友”来跟我叙旧。
但我不会变。
我不需要他们的合作,也不稀罕他们的“好处”。
我要的是清楚——谁在看我,谁想动我,谁以为我能被收编。
而现在,我已经亮了态度。
不妥协,不退让,不动摇。
风忽然停了一瞬。
我眯起眼,看向钟楼方向。
那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可就在那一刹那,我仿佛看见一道黑影掠过檐角,又迅速消失。
我没有追。
也没有喊。
只是缓缓握紧了剑柄。
剑身微颤,像是在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