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喉咙。”
他没动。
嘴还咬着,力气却小了点。
我知道他在听。
也知道他不怕死。
所以我手上慢慢卸了力,任那股滚烫的妖气继续往我身体里灌。
经脉像是被刀割了一遍又一遍,五脏六腑都在移位。视野边缘开始裂开黑纹,像玻璃被人用指甲刮出裂痕。呼吸变得沉重,每一次吸气都带着铁锈味。
但我没倒。
也没闭眼。
反而笑了。
“傻狼,”我声音哑得不像自己的,“你要是死了,谁给我写茶话会八卦日记?谁偷我零食?谁用尾巴给我扫地?”
我没说谢谢。
也不需要说。
他知道我懂。
萧景珩站在水面上,折扇轻摇,眼神终于变了。
刚才那副“我掌控全局”的假笑没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凝重。
他盯着我泛红的瞳孔,语气第一次带了点冷:“原来你连身边的小妖都管不住,任它把邪祟渡给你?这可不是救人,是自毁。”
“轮得到你教我?”我抹了把脸,手上全是汗和血混在一起的黏腻,“你白天装君子,晚上啃人心肝的时候,怎么不说自毁?”
他脸色微变,扇子一顿。
我懒得跟他废话,低头看阿骨打。
他已经松口了,嘴角还挂着我的血,人软下去,趴在地上不动,胸口微微起伏,皮肤下的红纹还在缓慢流动,像活物在爬。
没死。
但撑不了太久。
我伸手把他拖到岩壁边,顺手把断剑插进地面固定身体,防止他被暗流卷走。
然后站起来,看向萧景珩。
“你是不是觉得,”我活动了下手腕,血还在滴,“现在我妖气入体,神志不清,是个绝佳的清除机会?”
他没答,只是缓缓合拢折扇。
“那你猜错了。”我咧嘴一笑,血顺着嘴角流下来,“我不是不清醒。”
“我是更疯了。”
话音落,体内两股力量猛然撞在一起——封印的魔气,外来的妖力,还有疯批值堆到顶峰的暴戾。
血瞳彻底燃起,空气中压力骤增,水面凭空掀起一圈波纹,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苏醒。
萧景珩终于动了。
他退了半步。
不是害怕。
是准备。
扇骨一响,寒气再次凝聚。
而就在这时,我背后那面重新凝聚的水镜,忽然轻轻晃了一下。
一道影子,缓缓浮现。
不是我。
也不是之前的残识。
是一个女人。
黑衣,长发,背对着我,站在镜中深处。
她没回头。
可我听见了她的声音。
很轻,像风吹过枯叶:
“你还记得我吗?”
我僵住了。
不是因为恐惧。
是因为那一瞬间,脑子里炸开的记忆碎片里,有个画面——
我跪在地上,面前是一具尸体。
她穿着同样的黑衣。
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
可我不记得她是谁。
疯批值疯狂飙升,系统弹幕刷屏:【+800!+900!+1000!】
我站在原地,血瞳映着镜中背影,手腕上的齿痕还在渗血。
阿骨打趴在地上,呼吸微弱。
萧景珩蓄势待发,寒气凝于指尖。
而那女人,终于缓缓转过头——
她的脸,是一片空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