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正的归宿是什么。”
黑光炸开,祭坛中央升起一面镜。
不是普通的镜子,镜面像水面一样波动,映出来的也不是我的脸。
是一个穿黑袍的人。
血瞳,长发,指尖缠绕着魔气,站在我记忆深处那座焚城之上,脚下是焦土与白骨。
我愣了一下。
这玩意儿……还真挺还原。
“这才是你注定的模样。”陆九渊的声音带着蛊惑,“毁灭,才是你的真理。你抗拒的不是命运,是你自己。”
我盯着镜子里那个“我”,看了一会儿,忽然笑出声。
“就这?”
“你说我是灭世魔尊转世,结果给我看个穿黑袍站台上装深沉的造型?我还以为多高级。”
镜中人动了,抬手朝我一抓,一股魔气直冲眉心。体内断剑嗡鸣,竟有共鸣之意。
但我没躲。
“你说得对,我是能毁东西。”我握紧断剑,血瞳燃起,“我能一把火烧了圣院,能把萧景珩抽筋扒皮挂在城门上,也能让谢无赦哭着求我杀了他。”
我往前踏一步,直视镜中双眼。
“但我说了算。”
话音落,血瞳骤亮,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体内的封印松了一丝,前世记忆碎片翻涌上来——火焰、哀嚎、王座、断剑插在神尸胸口的画面一闪而过。
可我没让它占据意识。
我清醒得很。
“我不否认我会毁什么。”我低声道,“但轮不到你来定义我该毁哪儿。”
镜面剧烈晃动,裂纹从中心蔓延。
镜中人张嘴想说什么,声音却被扭曲成杂音。
“你……逃不开……宿命……”
“宿命?”我冷笑,“你连自己都拼不齐,还好意思跟我谈命?”
最后一道裂纹贯穿镜面。
轰!
黑光炸散,镜片化作飞灰。
空中人形彻底崩解,只剩一根断裂的蛇头杖插在地上,杖头裂开,青光熄灭。
我站着没动。
胸口的裂纹慢慢褪去,掌心的血还在流,滴在剑刃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阿骨打在后面咳了两下:“昭哥……赢了?”
“差不多吧。”我低头看着断剑。
剑身上的暗金纹路还没消,隐隐浮现三个字——
反·规·则
我扯了下嘴角。
好家伙,这名字还挺嚣张。
正想着,脚下的地面突然一软。
不是塌陷,是像布料被撕开一样,裂出一道口子。口子里没有地底岩层,只有灰蒙蒙的雾气,像是另一个空间正在渗进来。
头顶穹顶也开始剥落石块,每一块落地都变成符文,悬浮半空,自动排列成新的阵型。
【警告:规则残余正在重构,空间稳定性下降至37%】
我眯眼。
看来刚才那一下,不只是干掉了陆九渊,还顺带把这地方的底层逻辑给捅漏了。
“阿骨打。”我回头,“还能动吗?”
他撑着地,试了两次才勉强坐起来:“能……但我感觉不太对劲,那边……”他指着祭坛角落,“空气在吃东西。”
我看过去。
一块掉落的碎石漂到半空,突然消失了,连灰都没剩。
“不是空气。”我握紧剑,“是规则在自我修复,拿现实当补丁。”
话没说完,地面又是一震。
这次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震动,像是整个地底结构都在扭曲。远处墙壁裂开,露出后面的通道——原本应该通向圣院后勤区,现在却延伸进一片灰雾之中。
我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陆九渊临死前说的那句“你不明白……这只是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