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废墟中央,风吹得袖子猎猎响。
血瞳没灭,断剑在手。
身体是真快散架了,肋骨处像卡了把钝锯,一呼吸就拉一下。但我没坐,也没躺。
赢一次不算赢。
把对手的脸按进泥里,还要让他自己喊爽,才算赢。
远处,第一声骚动传来。
不是尖叫,是钟声。
萧家祠堂的晨钟,本该卯时才敲,现在却在这个时候,突兀地响了一下。
铛——
然后,没了。
像是敲钟的人,突然被掐住了脖子。
我勾了勾嘴角。
来了。
我轻声说:“阿骨打,睡踏实点。”
接着,抬起断剑,剑尖朝天。
不是宣战。
是点火。
“去吧。”我说。
话音落,东南方向,四十七道妖气同时转向。
像四十多头疯兽,齐刷刷调头,冲向同一个地方。
我站在原地,听见风里传来第一声惨叫。
不是人喊的。
是玉骨折扇,被硬生生折断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