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劈开。
我缓缓抬头。
祭坛已经开始塌陷,石柱一根根断裂,沉向更深的黑暗。头顶上方,海水疯狂倒灌,形成巨大的漩涡。可我就这么站着,没动。
断剑自动飞回我手里。
我握紧剑柄,血瞳扫过四周。残存的邪灵气息一触即溃,像是老鼠见了猫。几只还没炸死的妖化海怪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逃都不敢逃。
我轻轻抬手。
其中一只脑袋突然炸开,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
剩下的全退了,尾巴夹得紧紧的,钻进岩缝里不见了。
“昭哥……”阿骨打的声音又来了,比刚才更弱,像是快断气了,“你……还活着吗?”
“废话。”我冷笑,“我要是死了,你早魂飞魄散了。”
“那……烤羊呢?”
“滚。”我说,“等你哪天不偷鸡了再说。”
他嘿嘿笑了两声,然后声音断了。
契约还在,但他估计已经撑不住晕过去了。
也好,省得听他啰嗦。
我低头看了眼手中的断剑,锈迹基本掉光了,露出原本的模样——半截漆黑的剑身,上面布满扭曲的符文,像是用血写出来的。它本来应该是一把完整的剑,被我自己斩断的。
现在,它该补上了。
我把剑横在胸前,感受着体内那两股力量。它们还在,依旧凶狠,依旧互不买账。但现在不一样了,我不再是那个被它们撕扯的容器,我是那个能同时驾驭两条疯狗的人。
疯批值系统安静下来,不再刷弹幕。
但它不需要说话了。
我知道它在想什么——这波,装得漂亮。
祭坛彻底塌了。
最后一根石柱断裂,整片建筑群向下沉去,砸进地脉裂缝。我站在废墟之上,脚下没了支撑,身体开始缓缓下沉。
海水裹着碎石冲刷过来,我却没急着走。
血瞳扫视这片漆黑的深渊,像是在看一块待拆的烂楼。
“你们一个个的,”我低声说,“不是要我当钥匙吗?”
“不是要我继承宿命吗?”
“不是觉得我能被你们随便摆弄吗?”
我咧了咧嘴,嘴角带出血。
“现在——”
我抬起断剑,指向虚空。
“谁还想试试,看老子到底是钥匙,还是砸锁的锤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