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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得清醒,狠得坦荡。
“系统。”我又喊。
【检测到灵魂整合启动!疯批值持续增长中!】
弹幕终于回来了,而且刷得飞起。
【这波不是装的,是觉醒!+500!】
【面对真实自我,疯批值拉满!+800!】
【笑着接受命运,而不是哭着扛——顶级疯批!+1000!】
数字往上飙,我没看具体多少,只觉得体内那股乱劲儿终于顺了。断剑嗡了一声,自动悬浮起来,剑尖朝上,像是在敬礼。
我睁开眼。
血瞳还在,但不再灼热。黑发垂下来,盖住额头,湿漉漉贴在脸上。我抬手抹了把脸,海水顺着指缝流走。
“阿骨打。”我低声说。
契约还在。
那头没说话,但我能感觉到他在喘气,一下一下,跟心跳似的。
“醒了?”
“嗯……”声音断断续续,“昭哥……你刚才……消失了。”
“消失个屁,我能去哪儿?”
“我……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笑了下:“我要是真不要你,你能活到现在?早让你去偷萧景珩内裤结果被侍卫追三条街了。”
他嘿嘿两声,然后咳嗽起来,听着挺虚。
“行了,别硬撑。”我说,“任务完成,你可以歇会儿了。”
“那你呢?”
“我?”我低头看了眼断剑,“我得上去。”
说完,我一脚踩在崩塌的石柱残骸上,借力往上冲。海水阻力大,但现在的我不一样了。疯批值堆到顶,规则免疫生效,连水压都像是空气。
一路上升。
越接近水面,识海越安静。那两段记忆不再打架,反而像老熟人似的并排坐着,偶尔冒一句:“刚才那剑不错。”“你脸上的鞋印挺配你。”
我懒得理。
头顶光线渐亮,灰蓝变成浅青。终于破水而出时,夜风扑面,带着咸腥味和一丝暖意。
我踩着浪尖走了几步,湿透的青袍贴在身上,袖口还在滴水。远处海岸线隐约可见,岸边有棵歪脖子树,树下停着辆破驴车。
阿骨打的声音又来了:“昭哥,我……我到海边了。”
“你跑那儿干嘛?”
“我……我不放心。我就在这等你。”
我抬头看了眼天。
月亮快没了,东边泛白,黎明快到了。
“傻狼。”我轻声说,“你就不怕我回来第一件事是罚你扫一个月院子?”
“不怕。”他答得干脆,“昭哥回来,天就亮了。”
我没接这话。
只是抬起手,断剑在掌心转了个圈,然后轻轻一收,插回腰间。锈迹基本掉光了,露出原本的暗红纹路,像是干涸的血道。
我一步步踏浪前行,脚下水花不溅,走得稳得很。
登岸时,脚踩在沙地上,留下一个湿脚印。
我站定,回头看了眼漆黑的海面。
那里曾经埋着邪灵,封印,命运的锁链。
现在什么都没了。
只剩一片废墟,和一个上来讨债的人。
“你说他们是想让我当钥匙?”我自言自语,“想让我乖乖打开什么远古力量,好让他们收割?”
风吹起衣角。
我笑了笑。
“问题在于。”我转身,面向帝都方向,“老子现在不想开门了。”
“我想拆楼。”
脚步迈开,沿着沙滩往前走。
沙粒沾在靴底,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天边第一缕阳光刺破云层,照在我侧脸上。
我抬手挡了挡,眯眼看了看。
然后继续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