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升机降落在“雷刃”大队秘密基地的停机坪上时,东方的天际刚刚泛起鱼肚白。舱门打开,潮湿清冷的空气涌入,带着基地特有的钢铁和机油的味道,与坎布瓦镇的硝烟和血腥形成了鲜明对比。林骁深吸一口气,踏上坚实的水泥地,悬了一夜的心才稍稍落下。回家了。
“利刃”小队成员依次走下飞机,虽然疲惫不堪,但每个人都挺直了腰板。早已等候在旁的医疗队立刻上前,对众人进行初步检查。“信鸽”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送往基地医院进行详细检查和心理干预。离开前,他紧紧握住林骁和秃鹫的手,嘴唇翕动,最终只化作两个字:“谢谢。”
大队长和几名主要领导亲自到机场迎接。没有鲜花,没有掌声,只有沉重的拍肩和简短有力的肯定:“辛苦了,回来就好。”
接下来的四十八小时是强制休整和心理评估期。林骁被安排在一个单人休息间里。他洗了一个漫长的热水澡,仿佛要洗去渗透进毛孔的硝烟和疲惫。然后,他吃了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踏实的一顿饭,尽管只是食堂的普通饭菜,却感觉格外香甜。
然而,身体的放松无法完全驱散精神的紧绷。一闭上眼,坎布瓦教堂侧翻的椅子、飞溅的碎石、狙击子弹呼啸而过的尖啸、还有“蝰蛇”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致命威胁,便如同电影画面般在脑海中反复闪现。他知道,这是战后心理应激的正常反应。他利用系统进行【精神舒缓引导】,配合深呼吸,努力平复激荡的情绪。
休整期间,任务复盘报告是头等大事。秃鹫召集小队成员,在保密会议室进行了长达数小时的激烈讨论。每个人从自己的视角还原行动细节,尤其是遭遇埋伏和狙击手的关键环节。
“情报绝对出了问题。”秃鹫用红笔在地图上的教堂位置画了一个圈,“对方的兵力部署、反应速度、尤其是那个狙击手出现的时机和位置,都表明他们早有准备。这不像是一次简单的绑架勒索,更像是一个针对救援行动的陷阱。”
“我同意。”狙击手“毒蛇”脸色阴沉,“那个狙击手(蝰蛇)非常专业,他的伪装、射击位选择、以及对我进行反制压制的时机,都显示他受过极其严格的训练,不是普通武装分子。我怀疑……他可能就是黑蝎组织的核心成员。”
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林骁。是他最先察觉异常,也是他最终与“蝰蛇”交了手。
林骁整理了一下思绪,沉声道:“我在与他交手时,能感觉到一种……非常熟悉的压迫感。他的战术风格,冷静中带着残忍,和我在边境遭遇的那个黑蝎狙击手有相似之处,但更强。我击中了他,但不确定伤势如何。”他没有提及系统的具体判断,而是基于战斗直觉进行描述。
“内鬼?”山猫言简意赅地提出了最敏感、也最令人不安的可能性。
会议室瞬间安静下来。如果情报在传递过程中被泄露,或者“雷刃”内部……每个人都不愿深想,但这根刺已经扎下。
秃鹫敲了敲桌子:“没有证据前,不要妄加猜测。报告如实撰写,重点突出情报与现场情况的巨大反差,以及敌方狙击手的高超战术素养。结论部分,注明存在情报源可靠性存疑或任务信息遭泄露的重大风险。这份报告,我会直接呈交大队长和情报部门。”
报告撰写完毕并提交后,一种无形的压力似乎减轻了一些,但更深的暗流开始涌动。
第二天下午,林骁被通讯兵告知,情报参谋苏瑾在分析室等他。林骁心中一动,知道这次会面不会简单。
分析室里堆满了各种终端设备和地图,苏瑾坐在大屏幕前,屏幕上正定格着坎布瓦镇的高清卫星图。她依旧是一身合体的作训服,表情冷静,但眼中有掩饰不住的疲惫。
“林骁同志,请坐。”苏瑾示意他坐下,开门见山,“找你来,是想结合你这次的实战经历,进一步完善‘黑蝎’组织的战术数据库。尤其是关于你提到的那个狙击手‘蝰蛇’。”
她调出一系列模糊的图片和零碎的信息碎片:“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