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愍的惊咦声令高士心神一震,他赶忙抬头观看,顺着寇愍的目光望向屋脊,果然那里空空如也。
高士心中开始有些慌乱,这只夜鸮是元和帝让他自京城带过来的,若是有失,那可如何是好,即便陛下不去处置自己,他自己也过不去心中的这个结,毕竟算是辜负了陛下的嘱托。
高士容不得多想,也顾不上满天飘落的细雨,一个健步蹿出马棚站在院子当中,抬起头举目四望,可是,仍是什么都看不到,别说夜鸮了,就连一只飞鸟的影子都不能看到。
寇愍心中也有些发慌,毕竟夜鸮是陛下让带来的,虽说没有明确属于御赐之物,但是只要跟陛下有关,就必须要格外重视,因此也立即站在高士身边,同样仰着头,四处搜寻。
高士见四周的屋脊上都没有夜鸮的影子,抬脚轻轻向地上一跺,身子猛然拔起,就像一只离地的鸟雀一般飞上半空,而后轻飘飘的落在屋顶,目光扫过周围屋顶的每一处角落,却仍未有所获,便踏着屋顶的瓦片朝着前院跑去。
寇愍见状亦是沿着廊道朝着前院快步走去,衣袖摆动间生起股股气流,气流未能阻止飘落到身侧的细雨,反倒将它们统统裹向了自己,以至于有不少本不该落在衣袖上的细雨都钻入衣袍中,没一会儿便打湿了他的衣衫。
高士踩踏瓦片的声音非常轻微,但是此刻的寇府却很是安静,很快便引起了王总管的注意。
听到动静的王总管一步踏出房门,便看到屋顶有一个玄衣之人在屋顶奔走,待他看清楚后,不禁皱起了眉头:‘这个老太监不是应该与老太爷一起在后院么 ,怎么会在屋顶,看着架势功夫还很强哩。’
屋顶的动静未歇,廊檐处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寻声看去,便瞧见寇愍沿着廊檐快步跑着,他不容细想,立马晃着胖乎乎的身体靠近寇愍,并开口问道:“老太爷,发生了什么事?”
寇愍看到王总管,本想让他一道寻找那只夜鸮,可话到了嘴边,却突然改口道:“此事你不用管,别让其他人出来捣乱就好!”说着便继续朝着前院跑去。
王总管闻言,便默默的退回房内,他能做上寇府的管家,自是清楚不能多管闲事这个规矩,尤其是一家之主的吩咐,只是心中一阵腹诽:‘老太爷都七十多了,这样跑动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这身体,也比一般四五十的人还要好,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
这些动静自然也没瞒过住在隔壁院落的陆沉舟,作为诚王的侍卫统领,他时时刻刻都在注意着周遭的情形,即便身处老太傅的府邸也依然不能放松警惕。
他皱着眉头不顾外面的落雨踏出房门,凝神望向声音传出的方向,肩头瞬间便有些湿润,紧接着双目一凛,扭身便来到另一间房门外,轻轻叩响了房门。
只听屋内的诚王宇文珵说了句:“进来!”陆沉舟便推门进入,接着就看到宇文珵正伏在案上,奋笔疾书,而太监李瑞则站在诚王身侧,为诚王研墨。
宇文珵抬眼瞧了瞧陆沉舟,便低下头继续写着,同时问道:“怎么了?”
陆沉舟抱拳应道:“属下刚才瞧见了陛下的贴身太监高士!”
宇文珵闻言,握着笔的手陡然停了一瞬,接着便若无其事的继续写着,旋即低语道:“他怎么来了?难道有什么事?”心中却暗道:‘高士向来紧随父皇,此刻却孤身出现在寇老府邸,到底会是什么事?难道仅仅是来召我回宫的?若是如此,随便来个天使即可了,何必亲自到来?’
而后宇文珵便放下笔,抬头看着陆沉舟,问道:“你怎么看到他的?他应该没到这别院中吧。”同时,李瑞也疑惑的看向陆沉舟。
陆沉舟当即回道:“属下看到高公公在屋顶跑着,像是在追什么。”
宇文珵听到这话,眉头皱得更紧了,寻思一阵后,说道:“此事只当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不要出这个院子,他只要不来这里,咱们就不知道他来了!”
说完,宇文珵便提起来笔要接着写,就在笔尖要落下的时候,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