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尘的身影在崇岳面前化作点点星芒,再次回到解厄木患珠内,淡金色光芒将这一百单八颗圆润饱满的木患子蒙上莹莹华彩,而后光芒内敛,便再次回到寂静之中。
此刻,屋外的风稍稍大了一些,李子树的枝桠再次发出柔和的哗哗声,而树下睡着的獓因仍是面目舒缓,并没有因为同尘的离开而再次回到狰狞的面容。
崇岳看着桌案上平放的珠串,回想着同尘大师用平淡的话语描述着上古那场断绝传承的惨烈大战,而后低声叹道:“许是只有像同尘那般佛法精深的大师,才能如此平和的看待那场让自己身死的大战吧,以人度己,若是我,恐怕即便过了十万载,也不能如此的平静!”
崇岳感叹一番,拿起珠串放进荷包中,心道:“同尘大师的交代,我要上些心,虽然要找佛家弟子,不过一切还要随缘,想必这人也会经过同尘的考验吧,看来要出去走走才行。嗯,在过些时候就出去看看。”
片刻间,崇岳便打定了主意。
说到底,崇岳的性子多少有些沉静,喜静不喜动,若是就近逛逛尚且随心,但是若要让他出远门,便有些不愿了,这都源于他上一世的古籍修复工作,常年在安静沉稳中度过,虽然不知缘由地入了此界,且对这个世间还充满了种种未知与诸多好奇,但往日的习惯却让他懒于去探索,只是同尘的嘱托终究让他下定了外出的决心,却不在此时,许是在不久的将来。
崇岳抬起头,视线透过敞开的窗子,落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桌面布满了穿过树叶的斑驳月光,并且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着。
崇岳收拾好心情,低下头,看了看桌案上的那只造型奇特的一半黑一半白的宝环。
崇岳像是看到了珍奇之物一样,双眼微微地眯了起来,就连嘴角也噙着一丝笑意。
接着,那只宝环便落入了崇岳的手中,仅仅过了两息功夫,崇岳的双眼陡然发亮,嘴角的笑意又盛了几分,喃喃道:“这物件,渡生那小子指定喜欢,明日就给他!”说罢,便将宝环重新放在桌案上,而后站起身,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朝着床边走去。
其实,像崇岳如今的修为,早都不需要睡觉了,可是他始终认为,睡觉才是最舒坦的,因此,这个习惯便保持了下来,也许可能有其他事耽搁住了,才会让他不去睡觉吧。
下一刻,屋里的烛火便熄灭了。
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孟夏的晨雾,将安乐坊中的这个小院映照的如仙境一般,很快,晨雾飘散,明媚的阳光便取代了皎洁的月光,星星点点的撒落在石桌上。
未几,树下的獓因发觉头上不知落着什么东西,便醒了过来,顺带晃了晃大脑袋。
接着,獓因便觉得脑袋微微一轻,像是什么东西离开了它的脑袋,紧接着就有一个稚嫩的声音从一旁的石桌上传来:“大白牛,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獓因用它的猩红的牛眼看着石桌上的泮音,奇道:“你不是夜鸮么?晚上都不睡觉的,怎么会没看见我啊?再说,我昨夜也没看见你啊!”
泮音忽闪着它的棕色大眼睛道:“我跟它们不一样,喜欢晚上睡觉,而我一直就在树上,也许是大李树护着我,才不让你看见的!”
獓因闻言心中一凛,它自是知道这棵李树的不同,若是这树要护住树上的鸟儿,它就不可能会看到的。
就在泮音和獓因说话间,崇岳悠悠的走出房门,坐到了石桌旁,而泮音则是一下便跃到了崇岳的肩头。
獓因见状,赶忙站起来,低着头,对着崇岳恭敬的唤了声:“上仙。”
崇岳瞧了獓因一眼,道:“今后别在喊上仙了,叫先生就行,还有,在外面,尤其是凡人面前,不要说话,别吓坏了旁人。”
獓因闻言赶紧答应。
不多时,叶渡生便走出屋子,看样子,他应该是修炼了一夜,气息又强上了一分。
崇岳看到叶渡生,便说道:“渡生,你还没有法器么,我屋里桌上的那个宝环,你就拿去吧,说不定还有些惊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