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安听着刘福所说的,不敢出声,茫然的摇了摇头。
刘福又叹了口气:“哎~是说你小,经事太少,还是说你傻,啥都不懂!你看看那刘启翰,天生病恹恹的,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算这次瘟疫侥幸不死,那也难活过成年,必定会死在我前面!你说,我等贱籍之人,若是主人家死绝了,那会如何?”
刘安想了下,怯懦懦的回答道:“听说会让衙门重新发卖。”
刘福点点头,道:“还有些见识!不错!正是如此!你说说,我如今都六十好几了,若到时候再发卖,你说会有人来买我入府么?”
刘安闻言一愣,他确实从来没想到过这个问题,随后想到一些事情,便说道:“我听闻当今圣上好像下旨颁布过,凡贱籍年过七十便可脱离贱籍!”
刘福嘿嘿的笑了下,说:“读书人就是读书人,知道的不少!可是,你却忘了,上面还说,凡脱离贱籍者,不可从事原行业,别习新业!你说说,就算我到了七十脱了籍,我还能做哪一行?还有,这几年没人要我,我从何生活?”
这个问题直接将刘安问的哑口无言。
刘福也不等刘安回答,接着说到:“这就是贱籍!这就是命!”
忽然,刘福面露狰狞,双眼布满血丝,射出几近疯狂的光芒,凶狠的低吼着:“可我不信命!我要改命!”
刘安被刘福此时的状态吓得浑身一哆嗦,他从来没想到过晚年的贱籍会如此凄惨,也从未见过如此疯狂的人,心中默念道:‘他不会是疯了吧!’
刘福吼过之后,便不再说话,刘安只能听见刘福粗重的喘息声,看到刘福身体不断的起伏。
过了半晌,刘福再次平静下来,呼吸平稳了,双眼也不再通红,缓缓开口道:“我只是想安稳的活着,有个地能送我最后一程,这个不过分吧!”
刘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刘福接着说到:“这老家伙是个短命的,这小家伙看样子也是个短命的,这事我可不敢赌,那我只能早做准备,你说怎么准备?”
刘安微微的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自己的脖颈子十分僵硬,都不知道这头是如何摇的。
刘福轻蔑的笑了一下:“找个长命的不就行了!”
刘安闻言一惊,眼睛瞪得大大的,就连那边肿着的眼睛,此时也睁的比刚才大了一些。
刘福看到刘安这副表情也不在意,说到:“你就是个长命的,你把刘启翰弄死,你就做那刘启翰,这不就解决了么,你说是吧!”
刘安被这一说法惊的张大了嘴巴,脑袋也变得昏昏沉沉的,根本不知如何评价这个事情。
刘福知道这小子说不出个所以然,便也不理会他,继续说道:“你看看,到时候,你做那刘启翰,你就是这一家之主,便再也不是那贱籍,你若想考功名,便继续读书,你若想安安稳稳的过活,就跟老家伙一样,让这夯货驾着车带你巡视自己土地,看着那些佃户在你的土地里刨食,你要是心情好,就给那些佃户减一些地租,要是看不惯哪个佃农,就让他滚蛋,然后他就会跪在脚下痛哭流涕,苦苦哀求你,反正这一大片的田地都是你的,他只要想在这块活着,就只能当你的佃农!”
刘福缓缓吸了口气,继续为刘安描绘着未来美好的画面:“等你再大一些,就该娶妻了,找个面容姣好的,体态匀称的,尤其是屁股要大的,这样的才好生养,尤其是能生儿子,然后呢,在找几房小妾,你就努力的开枝散叶,和和美美的过完这一生,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
刘安听着刘福的描述,脑海中便浮现出一副娇妻美妾左拥右抱,一群群儿女绕膝玩闹,屋内尽是金银财物,粮仓里堆满了一垛又一垛颗粒饱满的谷物,可在这副美好的景象之中,却不断传来一个声音:‘这不是你,你是假的,你是冒充的,这都是假的......’
这声音不断环绕在刘安耳边,没一会儿那副美好的画面就变得支离破碎,转而变成了官差持刀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