铅灰色的云层沉甸甸的压在皇城上方,细碎的雪花自苍穹点点飘落,在巍峨的宫墙以及琉璃的殿顶上薄薄的盖上一层冷寂的白纱。朱红的宫墙在碎雪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夺目。
一队队身披玄甲铁衣的带刀侍卫一如往常那样,守卫着这座如铜墙铁壁的皇城,侍卫们迎着寒风细雪,威严肃穆穿梭在皇城的外围,铁靴踏在磨出幽幽冷光的青石砖上发出阵阵整齐的声音,与甲胄碰撞在一起发出的轻响,混合在一起打破了这里的死寂,使得这座散发着压抑气息的偌大皇城,看上去更像一只蛰伏的巨兽。
御书房的消息快速的穿过守卫如此严密的皇城,不多时便传到了有心之人的耳中。
长乐殿,一名雍容华贵的妇人端坐在暖榻上,指尖捻着绣针在月白缎面上来回穿梭,不时还举起绷子仔细瞧瞧。
一名侍女轻轻走到这妇人身旁,微微躬下身子,轻声道:“皇后娘娘,该更衣了,再过一会儿就要去熙安宫参加新年宴了。”
皇后闻言,将手中的绷子以及针线放进绣奁中,微微伸了伸有些酸紧的腰肢,而后便跟着这名侍女走进寝宫内室。
不多时,皇后便在一众侍女的服侍下,换好吉服,随后便坐在一面铜镜前,由那名侍女为她梳发装扮。
侍女压低了声音,小声在皇后耳边说着:“娘娘,听闻未时前后,陛下传三皇子殿下到御书房觐见,说是给了三皇子殿下一件差事,好像还说了让他不要急于办完差回来。”
皇后听到这个消息,略微愣了下,嘴角稍微敲起,而后说道:“诚王不小了,是该为陛下分忧了,不知诚王第一次办差,是要办什么差?”
侍女张开嘴刚要开始说话,却又听到皇后叹了口气,悠悠的说道:“哎~算了,不必给我说了,诚王办什么差与我又有何关系!”
接着神情就变得更加落寞:“瑾儿啊,我可怜的孩儿!”皇后感叹一番后,就收敛的情绪,接着道:“本宫不会参与他们的夺嫡,不管是谁入主东宫,本宫都是未来的皇太后,本宫又何苦去选择支持谁呢,再者说,究竟选谁,那是陛下的事,后宫不得干政,这是族制,不能逾矩!”
侍女闻言赶忙低声说道:“奴婢知错了!不该去打听这些事的!”
皇后回到最初的端庄模样,嗯了一声,道:“以后仔细些,有什么消息及时告诉本宫。”
侍女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不过心中却乐开了花,而面上则愈发恭谨,随即颔首答道:“谨遵娘娘吩咐!”
细碎的小雪缓缓飘落在宁兰宫的窗棂上,没一会儿,便将红木窗棱铺上薄薄的一层素白。
德妃半倚着紫檀木雕花榻,手里正捏着一张不大的硬黄纸,上面的字大小相协调,精致中透着灵秀。
德妃越看越欣喜,一时没忍住,便轻声念了起来,语调轻柔舒缓,听到耳中无比舒适:“瑞雪初霁,璇瓦凝霜,玉铃振响,惊散寒禽,梅蕊纷堕,碎作琼瑶,霜柳拂岸,寒玉琳琅。”
抑制不住的喜悦自德妃眼中迸射而出,纷纷落在手中的硬黄纸上,上面的字便是她刚刚写下的,随后又缓缓舒了口气,嘴角微微上扬,再满意的闭上双眼,细细品味着自己的优美字体。
正在德妃回味之时,一个侍女从院外匆匆的小跑进院,而后收拢了脚步,尽可能的快步走到德妃身旁,凑到德妃耳畔,杏眼警惕的瞥着四周,声若游丝的小声嘀咕道:“主子,听闻陛下召见了三皇子......”
须臾间,德妃猛的张开眼睛,脸上那股陶醉的神情瞬间就消失不见,换来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而后紧紧盯着那名侍女,问道:“秋砚,你说的可是真的?没遗漏什么?”
还未等这这名侍女回话,便传来院外的侍女们的声音:“奴婢拜见彰亲王!”
原来来者正是大皇子宇文璋,德妃唯一的儿子,而后德妃便换下那不可思议的神色,露出欣喜之情,却猛的瞥了侍女秋砚一眼,冲着房门说道:“吾儿,快先坐下,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