酉时将至,高士靠近元和帝,轻声唤道:“陛下,酉时快到了。”
元和帝闻言便睁开双眼,其实他并未睡实,心中一直惦记着莫无生开坛做法的事,毕竟此事关乎那诱人的长生术。
元和帝走出御书房,抬头仰望着天际,天边的残阳将坠,残阳的余晖将天空染成胭脂绛色,天际的云朵在余晖的映照下,描上亮眼的金边,更有一缕缕夕阳穿过云层的缝隙,照耀在皇城琉璃瓦上,放出一片金芒。
这时的风已不似前些日子那般冷冽,甚至还有些春的暖意,轻柔的拂过元和帝的面颊,略微冰凉的感觉瞬间让他头脑更加清醒了一分。
元和帝在贴身太监高士的带领下,朝着皇城的西北角走去,那里不仅有着祭祀天地的祭坛,以及元和帝为莫无生准备的玄庐,而且元和帝已将这座玄庐重新命名,叫做玉鼎阁,平日里,莫无生就在玉鼎阁中专心研究他口中的长生术,几乎做到足不出户的地步。
这一刻,玉鼎阁周围站满了持刀捉戟的金甲侍卫,他们各个昂首挺胸,由于戴着青铜所制的兽面吞口罩,因此看不到他们此时的表情,只是那深邃敏锐的眼眸表露着他们紧绷的神情,并且他们都静静的站着,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像石雕泥塑的一般。
残阳将金甲侍卫的身影拉的斜长,与玉鼎阁的朱墙重叠,在地上交织成一张戒备森严的暗网,他们手中的刀刃和戟尖在残阳的映照下闪烁着锋利的寒芒,让人心生胆寒不敢接近,生怕一不留神便会刀剑加身。
这些金甲卫士都是专门在此护卫元和帝周全的,但是由于玉鼎阁已被皇帝列为禁地,因此也只能远远的伫立在院外,不能靠近分毫。
莫无生站在门口,看到元和帝的到来,便躬身行礼道:“恭迎陛下!”而后便退后一步,引着元和帝步入院中。
玉鼎阁不大布置十分简单,仅有三间厢房,院中也无花草树木,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在是皇城中的。
元和帝抬眼扫过,便将院中布置牢记于心,而后轻叹道:“仙师辛劳,怎不唤些宫人来侍候?整日独自闭门钻研,朕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莫无生将手中大幡在地上顿了顿,捋着那三缕胡须眯起三角眼笑道:“莫某多谢陛下挂怀,可某家所做的乃是隐秘之事,不宜有旁人在侧,且我常年一个人独处惯了,也不适应有人服侍,莫某稽首了。”
元和帝微微颔首,目光注视着院中摆放的桌案,问道:“仙师这是准备好了,要何时作法?”
此时院中正摆放着一张黑色供桌,桌面斑驳的纹理与供桌正中新近刻画出的线条勾勒出一幅繁复的图案,只是那些线条看上去杂乱无章,却使的那个图案玄奥神秘。
供桌两端各安放着一直手臂粗细的白烛,此时并未点亮,两个墨色玉盘紧挨着蜡烛摆放,两只玉盘内各放着一枚不规则的黑石,这黑石都有成人拳头般大小,并散发着一层薄薄的黑雾,可即便黑雾如此稀薄,夕阳的余晖都不能将其刺破,甚至还能将照耀在黑石上的光芒全部吞噬。
一尊绿锈斑斑的铜鼎坐镇在供桌之前,这尊铜鼎三足双耳与供桌一般高低,鼎身刻满了诡异的符文,与那铜锈及地上的绿苔相结合,显得古朴沧桑,鼎内除了堆满香灰外再无他物。
莫无生听到陛下询问,回头看了眼供桌,又仰头看了看空中的残阳,抬起手指略微一番掐算,道:“还需再过一刻钟,请陛下稍候。”
元和帝见莫无生抬头望天,也跟着看了眼天空,问道:“今日是好日子?适合做法事?”
莫无生放下掐算的手指,笑着说道:“甲午年丙寅月庚申日,酉时阴神位于西北,宜祭祀,确实是个作法的好日子,且这天时地利皆在,此事可成也!”
元和帝身侧的高士闻言皱了下眉头看向元和帝,发现元和帝冲着他微微点了下头,便开口问道:“敢问仙师,这作法与阴神有何关系,世人都传言阴神为阴司使者,唯恐避之不及,可......”
莫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