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跄着后退了一步,后背重重撞在冰冷的投影仪支架上,发出一声闷响。她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鹿,眼神涣散,只剩下本能的惊惧,死死地盯着眼前如同恶魔降临的男人。
魏友泉却不再看她。他直起身,仿佛刚才那个极具侵略性和危险性的姿态从未发生过。他慢条斯理地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方深蓝色的丝质手帕,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擦拭一件艺术品。他先是仔细地擦拭着自己下巴和手指上溅到的咖啡渍,然后才低头,漫不经心地拂拭着昂贵西装前襟那片刺眼的湿痕。他的动作从容不迫,带着一种事不关己般的冷漠,仿佛刚才被当众泼了一身滚烫咖啡的人不是他自己。
整个过程中,会议室内鸦雀无声,落针可闻。只有他擦拭衣物的细微摩擦声,和苏晚压抑不住的、带着剧烈颤抖的喘息声。
终于,他将沾染了咖啡渍的手帕随意地丢在旁边的桌子上,仿佛丢掉了什么垃圾。他抬起眼,目光再次扫过全场。那眼神恢复了之前的冰冷锐利,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让所有接触到这目光的人都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
“会议暂停。”魏友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带着不容置疑的裁决意味。“陈经理,后续安排等我通知。”他的目光最后掠过面无人色的苏晚,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苏晚,”他直接点名,语气平淡得像在吩咐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带着你那份‘精彩’的方案,到我办公室来。现在。”
说完,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迈着沉稳而冷硬的步伐,径直离开了这间气氛诡异到极点的会议室。两名助理立刻无声地跟上,留下身后一片死寂和无数道含义复杂的目光。
“啪嗒,啪嗒……”魏友泉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
会议室里紧绷到极致的气氛,如同被戳破的气球,“噗”的一声,泄了气,随即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嗡嗡的议论声。
“我的天……”
“她完了!绝对完了!”
“魏总刚才那眼神……吓死我了……”
“他让她去办公室?单独?嘶……”
无数的目光,同情、怜悯、好奇、探究、幸灾乐祸……如同密集的箭矢,齐刷刷地射向还僵立在原地的苏晚。她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羽毛的鸟,赤裸裸地暴露在所有人的审视和议论之下。手腕被攥过的地方火辣辣地疼,提醒着她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噩梦。
陈经理脸色铁青地快步走到苏晚面前,压低声音,语气又急又怒:“苏晚!你……你让我说你什么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收拾你的东西!去!快去魏总办公室!”他简直要被这个手下气疯了,新老板上任第一天,就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还是用这么“别致”的方式!
苏晚猛地回过神,巨大的恐惧再次攫住了她。去他的办公室?单独?在经历了刚才那如同公开处刑般的“玩火”警告之后?
这无异于羊入虎口!
她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眼神里充满了抗拒和恐惧,嘴唇哆嗦着:“陈经理,我……”
“你什么你!”陈经理急得跺脚,声音都劈了叉,“你想害死整个部门吗?快去!态度给我放端正点!好好认错!乞求魏总的原谅!快去啊!”
在陈经理几乎喷火的目光和周围无数视线的逼迫下,苏晚知道,自己没有任何退路。她颤抖着弯腰,捡起地上散落的笔记本和笔,又手忙脚乱地拔下插在电脑上的U盘——那里面存着她那份惹祸的、所谓的“方案”。每做一个动作,都感觉有千斤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早已僵硬酸痛的脊背,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囚徒,迈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那扇象征着未知恐怖和最终裁决的——总裁办公室大门走去。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挺直早已僵硬酸痛的脊背,像一个即将奔赴刑场的囚徒,迈着沉重得如同灌了铅的双腿,一步一步,朝着那扇象征着未知恐怖和最终裁决的——总裁办公室大门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