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还有一丝……苏晚从未见过的脆弱和暴怒。
苏晚的好奇心被彻底激发了。她非但没有放下,反而将镜子握得更紧了。“为什么?它对你来说很重要,是吗?”
“放下!”卢卡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失控的咆哮。
他猛地伸出手,想要去夺那面镜子。苏晚下意识地一躲,混乱中,她手中的镜子“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本就破碎的镜片,彻底四分五裂。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苏晚看着地上的碎片,心脏狂跳。她知道,自己可能闯下了弥天大祸。
卢卡的身体僵住了。他缓缓地低下头,看着那一地狼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里,却翻涌着足以将人吞噬的风暴。他没有再看苏晚一眼,只是蹲下身,用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细小的镜片碎片一片片捡起来。
他的手指被锋利的玻璃边缘划破,渗出了鲜红的血珠,但他毫不在意。
苏晚站在一旁,第一次感到了真正的恐惧。这种恐惧,远比被绑在床上时更甚。因为她知道,她打碎的,不是一面镜子,而是卢卡内心深处某个最隐秘、最神圣的东西。
卢卡将所有的镜片碎片都捡了起来,放进那个紫檀木盒子里,然后将盒子紧紧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失而复得的圣物。
他站起身,终于再次看向苏晚。他的眼神空洞而死寂,仿佛所有的情绪都随着那面镜子的破碎而一同消失了。
“你想知道它的故事,是吗?”他开口了,声音沙哑得不像他自己。
苏晚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卢卡没有等她回答,自顾自地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将盒子放在茶几上。他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出一支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任由烟雾模糊了他的脸。
“我母亲留给我的。”他轻声说,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苏晚倾诉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苏晚的心猛地一震。
“我母亲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卢卡的目光飘向远方,陷入了回忆,“她是个芭蕾舞演员,像一只真正的白天鹅。她很爱我,在我很小的时候,她总是用这面镜子,一边为我梳头,一边告诉我,我是她最完美的作品。”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这让苏晚感到更加不安。
“后来,我父亲发现了她。”卢卡的语气瞬间变得冰冷,“我父亲……他不是一个好人。他用我母亲的家人威胁她,强迫她留在他身边。我母亲从那天起,就再也没有笑过。她的眼睛里,只剩下恐惧和绝望。”
苏晚静静地听着,心中一片冰凉。她似乎能想象出那个画面,一个美丽的女人,被困在一个恶魔的牢笼里,逐渐枯萎。
“我八岁那年,”卢卡的声音开始颤抖,“我父亲因为生意上的事,又一次对我母亲动了手。我冲上去保护她,却被他一脚踹开。我母亲疯了一样扑过去,用这面镜子砸向我父亲。镜子碎了,像她的心一样,彻底碎了。”
卢卡闭上眼,痛苦的回忆仿佛将他再次拖回了那个黑暗的午后。
“我父亲没有受伤,他只是觉得可笑。他当着我的面,……”卢卡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似乎无法说出那个词,“……他当着我的面,折断了我母亲的腿。他说,既然她那么喜欢跳舞,那就让她永远都跳不成。”
“从那天起,我母亲就彻底垮了。她被送进了精神病院,不久后就自杀了。”
卢卡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这种平静比任何嘶吼都更令人心碎。他看着茶几上的盒子,眼神复杂。
“这面镜子,是我从那栋别墅里带出来的唯一一件东西。它提醒我,什么是软弱,什么是失去。它提醒我,想要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就必须拥有绝对的权力,绝对的……掌控力。”
他抬起头,墨绿色的眼眸深深地看着苏晚,那里面不再只有占有欲和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