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的热情。
魏友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他欣赏她谈及艺术时的这种状态,这让他觉得,他投入在她身上的资源(无论是资本还是保护),至少有一部分,是投注在了一件真正有价值、有生命力的东西上,而非一个单纯的美丽附庸。
晚餐结束,魏友泉没有留她。助理准备送她回去。
在门口,魏友泉忽然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苏晚耳中:“以后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联系刚才接你的助理。他会帮你处理。”
这是一个信号。意味着她重新进入了他“可以联系”的名单,获得了一个更直接的通道。
“谢谢。”苏晚低声道。
“照顾好自己。”他最后说了一句,语气依旧平淡,但比起之前的完全公事公办,似乎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东西。
坐进车里,看着窗外流逝的巴黎夜景,苏晚的心情复杂难言。这次会面,没有温情,没有承诺,甚至没有提及他们之间那混乱的情感关系。它更像是一次上级对下属的问询和安抚,一次资源持有者对重要资产的状况评估。
但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她成功地让他再次看到了她的价值——不仅仅是艺术上的,还有她作为“母亲”的牵挂,以及她在危险中幸存下来的韧性。
她不是在挑战他的婚姻(那对她而言是另一个坚固的堡垒),她是在他那个由众多女人构成的、模糊的“后宫”图景里,努力为自己和念安,划出一块更安全、更受重视的领地。这无关爱情的神圣,而是生存的必需。在她看来,一个母亲为了孩子的安全和自身的基本尊严,在一个不平等的体系内争取更好的位置,这本身就是一种“正义”。
回到清冷的公寓,苏晚打开手机,看着屏幕上层叠的、关于《记忆的潮汐》的构思草图。她知道,她必须把这部作品做到极致。事业,是她在这场不对称博弈中,最重要的筹码。
她也要开始利用魏友泉给的这条新“通道”,一点点地,小心翼翼地,重新编织与他和念安的联系。这是一场清醒的沉沦,也是一条无法回头的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