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低声说,试图维持镇定。
“是的,他有很多。”林薇的眼神变得锐利,“但你要明白,我们这些女人,包括他明媒正娶的妻子,本质上都是他权力版图和情感需求的点缀。他需要子嗣,所以有了念安,也需要你作为念安母亲的存在。他欣赏才华和独特性,所以愿意在你身上投入资源,享受征服和掌控的过程。他甚至需要一些不带利益纠葛的温情和生理慰藉,所以会有我,或者别的什么人。”
“但这所有的一切,都有清晰的边界和价码。一旦触及他的核心利益,或者当他觉得麻烦大于乐趣时,他会毫不犹豫地舍弃。”林薇的目光如同手术刀,剖析着那个她们共同的男人,“就像他当年舍弃我一样。他并非无情,他只是……更爱他的帝国,和他自己。”
苏晚听着,感觉浑身冰冷。林薇的话,像一面残酷的镜子,照出了她一直不愿正视的真相。她和魏友泉之间那点稀薄的情感联系和肉体关系,在庞大的家族利益和个人野心面前,不堪一击。她现在的“受宠”,仅仅是因为她恰好符合他现阶段的需求,并且还没有触碰到他的底线。
“他对你现在还好,是因为念安,因为你的才华正盛,因为你还‘懂事’。”林薇最后说道,语气带着一丝告诫,也有一丝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怜悯,“但晚晚,别沉溺,别当真。更不要……去妄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否则,我的今天,可能就是你的明天。”
林薇拿起账单,站起身,恢复了那个优雅从容的策展人形象:“巡展的事情,我会跟进。你……好自为之。”
她离开了,留下苏晚一个人坐在阳光里,却感觉如坠冰窟。
林薇的剖白,像一场冰冷的冬雨,浇熄了苏晚心中因那三日温情而残存的、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她彻底看清了自己在魏友泉棋盘上的位置——一枚有用、有趣,但随时可以被替代或牺牲的棋子。
她抚摸着自己的小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魏友泉手掌的触感,那个夜晚的强制与屈辱再次涌上心头,但与此刻清醒的认知相比,那肉体的触碰反而显得无足轻重了。
真正的囚笼,从来不是有形的墙壁,而是无形的权力和情感操控。
苏晚拿起咖啡,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入喉咙,让她打了个寒颤,却也让她更加清醒。
她看向窗外,巴黎的天空依旧湛蓝。她知道,她必须更快地强大起来,不仅仅是事业上,更是内心。她不能重蹈林薇的覆辙。她要利用魏友泉提供的资源,筑起属于自己的、任何人都无法轻易摧毁的堡垒。
为了念安,也为了她自己那一点点,不容践踏的尊严和自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