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的清冷或倔强形成了巨大的反差,精准地击中了魏友泉内心深处某种隐秘的角落。他看到的不再是一个试图反抗他的对手,而是一个被他彻底摧毁、只能依附他生存的脆弱生命体。
魏友泉眼底的冰霜似乎融化了一丝,但语气依旧冷淡:“死不了就起来吃饭。装成这副样子给谁看?”
“我……我没有装……”苏晚的眼泪流得更凶了,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无力地又跌躺回去,喘息着,断断续续地说,“公司……没了……我什么都做不了……我……我好怕……念安……”
她适时地提到了念安,这个她最大的软肋,也是魏友泉最能拿捏她的地方。她示弱,但不仅仅是为自己示弱,更是为了儿子,这更能激发一种复杂的、混合着掌控和些许“责任”感的情绪。
魏友泉盯着她看了良久,眼神复杂难辨。终于,他站起身,走到门口,对等在外面的林薇和保姆吩咐道:“弄点吃的进来。”
他没有再多看苏晚一眼,转身离开了卧室。但苏晚知道,他今天能来,并且没有进一步羞辱或斥责,而是默许了“照顾”,就意味着她的第一步计划——示弱与引发些许怜惜(或者说是对“所有物”的维护欲)——已经成功了一半。
接下来的几天,魏友泉没有再来,但李铮来的次数明显增多,带来的不再是坏消息,而是一些温和的“问候”和必要的生活用品。同时,对“图谱艺术”的围剿似乎也悄然放缓,那几个被卡住的项目虽然没有立刻解冻,但也不再传来更坏的消息。
苏晚依旧“病恹恹”地卧床,但私下里,她开始和林薇进行更深入的“演练”。
“他现在放松了一丝警惕,但还远远不够。”苏晚靠在沙发上,脸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眼神已经恢复了锐利,“下一步,要让他习惯我的存在,甚至……开始享受这种‘掌控’和‘拯救’的感觉。”
林薇坐在她身边,手中拿着一份拟定的、需要魏友泉签字才能缓解“图谱艺术”部分压力的文件,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递交文件的方式。
“你需要一个契机,一个看似自然的机会,去他的地方,‘不小心’流露出更多的东西。”林薇分析道,“比如,这份文件,你可以亲自送去他的办公室或者……公寓。”
苏晚点点头:“不能太刻意。要让他觉得,是我走投无路,不得不去求他,而不是我主动设计。”
机会很快来了。一周后,魏友泉让李铮传话,要“图谱艺术”提交一份关于未来三个月核心业务维稳的详细计划书,这显然是一个试探,也是一个台阶。
苏晚决定亲自去送这份计划书,地点,选在了魏友泉那间位于市中心顶层、视野极佳、却鲜少让外人踏入的私人公寓。这是一个更具私密性、也更容易发生“意外”的场所。
去之前,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没有浓妆艳抹,而是刻意强调了一种病愈后的脆弱感:脸色用粉底调得比平时更白,眼周用了淡淡的阴影,显得眼眶微陷,唇色也选了最浅的裸色。她穿了一件质地柔软、颜色素净的羊绒连衣裙,款式保守,却意外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和脆弱的肩线。整个人像一件精美的、需要小心轻放的瓷器。
到达公寓时,是傍晚。李铮将她引到客厅便离开了。魏友泉还没有回来,苏晚按照吩咐,在客厅等待。她没有坐立不安,而是安静地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巴黎华灯初上的景色,背影单薄而寂寥。
当魏友泉推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夕阳的余晖给她周身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却也更衬得她形单影只。听到动静,她转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慌和拘谨,像一只误入猛兽领地的小鹿。
“魏先生。”她低声问候,双手将那份计划书递过去,指尖微微颤抖。
魏友泉接过文件,随手放在一旁,目光却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带着审视。“身体好了?”他问,语气平淡。
“好……好一些了。”苏晚低下头,声音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