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的、掌控一切的气场。他手中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酒液,轻轻晃动着,似乎正在欣赏窗外的景色,又似乎只是在等待。
苏晚站在门口,像等待训诫的学生。空气中只有冰块撞击杯壁的清脆声响。
良久,魏友泉才缓缓转过身。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轮廓分明,英俊,却带着一种经年累月权力浸淫下的冷硬。他的目光落在苏晚身上,如同x光,缓慢地、极具穿透力地扫过她从头到脚,最后定格在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握紧的手上。
“奖杯呢?”他开口,声音平静,听不出喜怒。
“……放在楼下了。”苏晚低声回答。
魏友泉扯了扯嘴角,那算不上是一个笑容。“看来,我这个投资人,还不如一个奖杯值得你带上来展示一下?”
苏晚的心脏骤然收紧。她听出了他话语里的不悦。她连忙解释:“不是的,魏先生。我只是……觉得它有点沉,不方便。”
“沉?”魏友泉迈步向她走来,步伐沉稳,带着压迫感。“苏晚,你如今得到的一切,名声、地位、财富,哪一样不沉?没有我在
他停在她面前,距离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气和那股独特的、带有侵略性的男性气息。苏晚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强忍住了。她垂下眼睫,避开他锐利的目光。
“我知道。谢谢魏先生。”她的声音干涩。
“谢?”魏友泉伸出手,冰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他对视。“拿什么谢?就用你刚才在台上,那套冠冕堂皇的自由论调?”
他的眼神深不见底,里面翻涌着苏晚熟悉的、混合着欲望、掌控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嘲弄。她在他眼中,从来不是平等的伴侣,甚至不是一个完整的人。她是他精心雕琢的作品,是他重金收藏的珍品,是他宣泄欲望的工具,是他用以维系与儿子纽带的媒介。唯独不是苏晚自己。
屈辱感像藤蔓一样缠绕住她的心脏,几乎让她窒息。但她不能反抗,甚至不能流露出丝毫的不满。念安的脸在她脑中一闪而过,那是她唯一的软肋,也是魏友泉牢牢握在手中的缰绳。
“我……”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更多声音。
魏友泉的手指顺着她的下巴滑到脖颈,感受着她动脉急促的跳动,然后猛地俯身,攫取了她的唇。这个吻毫无温情可言,充满了掠夺和惩罚的意味,带着威士忌的辛辣,几乎要碾碎她的骨头。
苏晚僵硬地承受着,闭上眼睛,任由他霸道的气息将她淹没。她的灵魂仿佛飘离了身体,悬浮在半空,冷漠地看着下方这具名为“苏晚”的躯壳,如何在一个名为“魏友泉”的绝对权力下,一点点被拆解、吞噬。
窗外,是号称代表着自由与梦想的“金门”。窗内,是她无法挣脱的、用黄金和权力铸就的囚笼。
月光透过玻璃,冷冷地洒在地板上,也洒在她苍白失色的脸上。
她依旧是那个囚徒。风光,只是暂时放风时的点缀。而黑夜,才是她永恒的归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