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个月寿辰的寿礼清单和宾客名单初稿也出来了,请您定夺。”
沈念卿在沙发上坐下,腰背挺直,姿态优雅。她迅速翻阅着文件,时而提问,时而下达清晰的指令,条理分明,决策果断。她不仅是魏友泉的妻子,更是他事业上不可或缺的合伙人,魏氏帝国权力结构中最稳固的一极。
处理完紧要事务,她起身走向儿童游戏室。
铺着柔软地毯的游戏室里,一个约莫三四岁、眉眼精致如画的男孩正安静地搭着积木。他便是魏念安,苏晚的儿子,法律意义上,是沈念卿所出的魏家长子。
看到沈念卿进来,魏念安立刻放下手中的玩具,站起身,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妈妈。”
他的礼貌带着一种超越年龄的疏离感。沈念卿走过去,温柔地摸了摸他的头,笑容得体:“念安真乖。今天想做什么?下午绘画老师会来,喜欢吗?”
“喜欢。谢谢妈妈安排。”魏念安的回答乖巧得让人心疼。
沈念卿看着他与苏晚极为相似的眼睛,心中并无太多波澜。她善待这个孩子,给他最好的物质和教育,尽到法律和名义上母亲的一切责任。但她从未试图取代苏晚在他心中的位置,也刻意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这是一种理智的界限,也是对自身地位绝对自信的表现。这个孩子,是她丈夫一段风流韵事的证据,但动摇不了她魏太太的根本。她沈念卿的儿子,只能是此刻在保姆怀中酣睡的魏子谦。
她陪着魏念安玩了一会儿拼图,耐心解答他的问题,但那种亲密,与对待亲生儿子时的自然流露,终究隔了一层。
午后,沈念卿在花园里喝茶,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身上。心腹助理低声汇报:“太太,旧金山那边……先生昨晚去了苏小姐下榻的酒店顶层套房,凌晨才离开。”
沈念卿端起骨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神色未变,只淡淡应了一句:“知道了。”
她抿了一口红茶,目光掠过花园里盛开的名贵兰花,看向远方蔚蓝的海面。苏晚?一个有几分才华、仗着年轻貌美和生了个儿子就试图兴风作浪的女人罢了。她见得多了。魏友泉对她或许有几分新鲜感和对艺术家的猎奇心理,但沈念卿深信,只有自己,以及自己所代表的家族、教养、资源和多年来与魏友泉共同构建的利益网络,才是不可替代的。
那些露水情缘,不过是男人世界无伤大雅的点缀,就像这园中的奇花异草,再娇艳,也终有凋零之时。而深水湾的魏宅,她沈念卿,才是这里永恒的女主人。
她放下茶杯,对助理吩咐:“提醒一下先生明天的行程,另外,把我那对翡翠耳坠找出来,配下周末的礼服。”
她的世界,稳固如山,波澜不惊。至于远在旧金山的那个“月光下的囚徒”,还不足以让她费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