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苏晚被戴上手铐。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她浑身一颤。在被带出公寓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曾经代表着她成功与希望的“家”,阳光依旧明媚,却透着刺骨的寒意。她看到一名探员正小心翼翼地将她昨晚刚完成的一幅小尺幅油画《困兽》装入证物袋,那幅画描绘的是一头在荆棘丛中挣扎的野兽,眼神绝望而狰狞——此刻看来,如同谶语。
FbI的审讯室,狭窄、无窗,灯光惨白,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焦虑混合的怪异气味。苏晚已经在这里坐了超过六个小时。奎因律师赶到后,与检方进行了初步沟通,脸色异常难看。
“苏女士,情况非常糟糕。”奎因律师避开探员,压低声音对苏晚说,“检方掌握的证据链相当完整,尤其是那几封经过鉴定的‘邮件’,对你极为不利。他们似乎还掌握了你与某些……有组织犯罪背景人物(暗示郭铭昌)的间接资金往来。更重要的是,这次行动是跨部门联合执法,背后有极强的政治推力。我怀疑,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不该得罪的人——沈念卿。这个名字像重锤一样砸在苏晚心上。只有她,才有如此能量,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调动如此强大的资源,编织出这样一张天衣无缝的致命罗网。这不是商业竞争,这是一场经过精心策划的、旨在彻底毁灭她的司法谋杀!
“他们是诬陷!那些邮件是伪造的!”苏晚激动地低吼,指甲掐进掌心。
“我相信,但证明伪造需要时间和极其专业的鉴定,而且对方既然敢拿出来,必然做了充分准备。目前对你最不利的是资金流向,虽然可以解释为商业操作,但在检方语境下,极易被渲染成洗钱。”奎因律师语气沉重,“保释听证会明天举行,但鉴于指控的严重性和你的‘潜逃风险’(他们强调你在开曼有公司,与海外关系复杂),检方肯定会反对保释。你……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最坏的打算——入狱候审,可能长达数月甚至数年。这意味着她将失去一切自由,事业彻底毁灭,与儿子魏念安的联系也将被切断(魏友泉绝不会让儿子有一个身陷囹圄的母亲)。沈念卿这一手,是要将她从肉体到精神,彻底抹杀。
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苏晚。她感到呼吸困难,眼前阵阵发黑。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足够谨慎,但在沈念卿掌握的绝对权力面前,她就像一只可以被随意碾死的蚂蚁。所有的谋划,所有的隐忍,所有的牺牲,在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可笑和无力。
她被押送到临时拘留所,换上了橙色的囚服。单人牢房狭窄、肮脏,充斥着消毒水和绝望的气味。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隔绝了整个世界。苏晚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上,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浑身发抖。她想起魏念安的小脸,想起自己曾经在画布前憧憬的未来,想起与魏友泉虚与委蛇的每一个夜晚……这一切,难道都要在这里终结?
深夜,她获得了一次短暂的、被监控的对外通话机会。她颤抖着手指,首先拨通了魏友泉的加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背景音是某种悠扬的古典音乐。
“喂?”魏友泉的声音传来,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友泉!是我,苏晚!”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急切,“FbI抓了我!他们诬陷我!是沈念卿!一定是她!你要救我!念安不能没有妈妈!” 她语无伦次,几乎崩溃。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传来魏友泉冷静到近乎冷酷的声音:“我知道了。奎因律师联系过我了。事情我已经了解。”
他的平静让苏晚的心沉入谷底。“友泉!那些证据是伪造的!是沈念卿要毁了我!”
“苏晚,”魏友泉打断她,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警告,“法律的事情,要按法律程序来。我会让最好的律师团队帮你。但你也要清楚,有些线,不能碰。这次的事情,闹得很大。”
他的话像一盆冰水,浇灭了苏晚最后一丝希望。他没有丝毫惊讶,没有愤怒,甚至没有安慰。他只是冷静地告诉她,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