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峰的脸,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那是一片铁青中泛着死灰的颜色。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瘫软在地,抖得和筛糠一样的“张大师”,胸膛剧烈起伏,几乎要被这股滔天的怒火和极致的羞辱给撑爆!
废物!
彻头彻尾的废物!
他花了天价,动用了巨大的人情,从京城请来的所谓底牌,竟然被对方三言两语,就直接吓到崩溃!
这不止是丢他秦峰的脸,这是在把整个秦家的脸,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秦峰!”
宋博文终于从那三针杀人的恐怖描述中回过神来,他通红着双眼,发出一声压抑着无尽怒火的咆哮。
“把他,还有这个江湖骗子,给我扔出去!”
他的话音刚落,早已等候在外的几个宋家保镖,立刻冲了进来。
“宋贤侄!你听我解释!这其中一定有误会!”秦峰还想挣扎,试图维持他那可笑的伪装。
然而,宋博文和所有宋家人,投向他的,是冰冷刺骨,带着刻骨恨意的视线。
那种视线,不再是看一个世交晚辈,而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
两个孔武有力的保镖一左一右,直接架住了秦峰的胳膊,根本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把他往外拖。
“放开我!你们敢动我?我是秦峰!你们宋家想清楚后果!”
秦峰的咆哮和威胁,在走廊里回荡,却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而那个瘫软的“张大师”,更是被另一个保镖直接拎着后领,提了起来,双脚在地上拖出两道狼狈的痕迹。
在被拖出病房门的最后一刻,秦峰怨毒无比地回头,死死地剜了林征一眼。
那一眼,充满了不甘、怨毒,以及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监护室内,终于恢复了绝对的安静。
之前被搅乱的浑浊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彻底净化。
宋博文走到林征面前,再次深深鞠躬,嗓音因为后怕和激动而颤抖。
“林先生,大恩不言谢!宋家,永世不忘!”
林征没有理会这些。
外界的纷扰,于他而言,不过是插曲。
他重新转过身,气定神闲地走回病床前,再次捻起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就在他捻起银针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的气质,陡然一变。
如果说刚才的他,是一把锋芒毕露,审判生死的利剑。
那么此刻的他,就是一片深不见底,包容万物的渊海。
一股渊渟岳峙,掌控生死的宗师气度,从他身上油然而生。
隔着玻璃墙,刘建国和他身后的整个专家团队,全都下意识地向前凑了一步,一个个瞪大了眼睛,连呼吸都忘了。
他们知道,他们即将见证的,可能是穷尽他们一生都无法理解的,真正的医学神迹。
林征出手了。
没有预兆,快如闪电!
那根在他指尖还温顺无比的银针,瞬间化作了一道肉眼几乎无法捕捉的流光,精准无比地刺入了宋老爷子头顶的一处大穴!
没有丝毫停顿。
他的手指在针尾轻轻一捻,一弹。
嗡!
银针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颤鸣,仿佛拥有了生命。
紧接着,是第二针,第三针,第四针……
他的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时而轻柔,如蜻蜓点水,银针刺入皮肉,却不见一丝血迹,仿佛只是在皮肤上留下一个微不可查的印记。
时而狂猛,如龙卷风云,数根银针在他指间飞舞,带出道道残影,以一种匪夷所思的角度和顺序,同时刺入老爷子周身的不同穴位。
这不是针灸。
这简直是一场登峰造极的艺术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