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这些大青子,秦望舒又教李轩处理晒透的根茎类药材。
他取过来一把新置办的小巧的铡刀,然后拿起一根粗壮的板蓝根根茎,稳稳地置于刀下,手腕沉稳下压。
“咔嚓!”
一声清脆利落的轻响,根茎应声而断。只见断面平整,呈现出均匀致密的粉白色,如同上好的藕粉,干燥无一丝水汽。顿时一股更浓郁纯粹的板蓝根药味散发出来。
秦望舒一边切药材,一边指导李轩:“根茎类药材,炮制后多需切制成片、段或块,便于储存、配方和煎煮时有效成分的溶出。”
秦望舒动作沉稳,每一刀的落点都精准无比,切出的段子长度几乎一致。切好的寸段被秦望舒放入一个干净的竹匾中。
同时嘴里也没有停止对李轩的教导:“切制讲究‘看药下刀’。像板蓝根,质硬而韧,需用薄刃快刀,干脆利落,断面才能平齐不碎。若用钝刀拖泥带水,断面毛糙,不仅损耗药性,煎煮时也易糊化。”
随着咔嚓咔嚓的脆响,竹匾中的药材也越来越多。
李轩听完秦望舒的指导,也开始尝试切制。
他握刀下压,却发现远非易事。板蓝根根茎比他想象中坚韧得多,一刀下去,要么切不开,要么切歪了,断面参差不齐。
看着他的样子,秦望舒说:“切药材,你的腕力要沉,下刀要准,同时心要静、眼要定。不要着急,慢慢来。这种刀感,是手上磨出来的功夫。”
听了秦望舒的话,李轩深吸一口气,凝神静气,再次握紧药刀。
这一次,他不再追求速度,而是将全部心神都凝聚在刀锋与根茎接触的那一点上。手腕下沉,力量灌注,刀锋稳稳切入。
“咔嚓!”一声比刚才沉闷些的轻响,一段虽然不如秦望舒切得那般完美、但也算平整的根茎段落在案上。
李轩开心的笑了笑,然后逐渐熟练起来。
很快这些根茎类的药材就处理的差不多了,轮到金丝皇菊了。
不过金丝皇菊的处理相对精细。这些干花的花瓣虽已干燥,但部分花朵的花托(蒂)部位还残留着少许硬梗。
秦望舒取过一把小巧的银剪刀,仔细地将这些残留的硬梗一一剪除,只留下纯粹的金黄色花瓣。处理好的纯净花瓣,色泽金黄,卷曲如钩,散发着凝练深沉的菊香,被轻轻拢入一个铺着干净桑皮纸的敞口大陶罐中。
“菊花质轻还易碎,所以处理的时候动作需要轻一些。去蒂是为了纯净药材,也便于后续使用。桑皮纸透气防潮,陶罐避光,最宜存放。”秦望舒解释道。
李轩学着秦望舒的样子拿起小银剪,小心翼翼地处理另一批干菊。
这一次李轩上手很快,所以不一会儿房间里就只剩下剪刀细微的咔嚓声,以及窗外偶尔掠过的风声。
时间在专注的劳作中无声流淌。
终于,在临近中午的时候,案上的药材基本处理完毕。
秦望舒走到那排檀木药柜前。不过他并未立刻拉开抽屉,而是先用手掌再次感受了一下柜体的温润,然后才伸出略显粗糙的手指,捏住一个抽屉上光滑的铜环。
“咔哒……”
一声轻微而清晰的机括开启声响起,在安静的室内显得格外悦耳。
檀木抽屉被缓缓拉开,露出里面打磨光滑的内壁。一股更加浓郁的、属于檀木本身的深沉木香涌了出来,瞬间包裹了扑面而来的药香。
秦望舒拿起一个特制的长柄药匙,从竹匾中舀起一匙深蓝色的大青子。他没有直接将种子倒入抽屉,而是将药匙悬在抽屉上方约半尺处,手腕以一种极其稳定、极其均匀的速度缓缓移动、倾斜。深蓝色的种子如同细小的溪流,沙沙作响,均匀地、松散地铺洒在抽屉底部深色的檀木内膛上。
秦望舒一边放药材,一边说:“药材入柜,如同将士归营,各安其位。大青子性寒凉沉降,归肝、胃经,清热解毒,凉血利咽。存放需避光、防潮、防虫。这个药柜位于背阴通风处,而檀
